說是太原那邊出了『亂』子,有叛匪縱火滋事,劉巡撫可能是擔心自己地盤有失,所以才遲遲沒有發兵。我家巡撫多次催促,他的兵馬卻只是遲遲難進一步……”
“混賬!”嶽肅大喝一聲,又要咬牙站起來。這一次,金蟬和蔣傑趕緊將他按住,低聲勸道:“大帥息怒、大帥息怒……”
嶽肅壓著火氣,說道:“潼關失守,增援陝西的路就斷了,必須儘快給奪回來。傳我將領,全軍集合,立刻發兵潼關。”
“這……”蔣傑猶豫一下,小聲說道:“大帥您的身體,實在不宜奔波呀。”
“是呀。”太醫也跟著說道:“嶽大人外傷甚重,只能靜養,最忌四處奔波。倘傷口迸裂,於身體實在沒有好處。”
嶽肅的傷確實最忌奔波,自從狹谷出來之後,連地方都沒挪,就是在谷口紮營、養傷。聽完他們的勸說,嶽肅只是微微搖頭,說道:“爾等所言確是不錯,但眼下潼關有失,西北危矣,嶽肅一人『性』命,怎能與朝廷社稷相比。倘咸陽、長安失守,必然生靈塗炭,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麼?長安一旦失落,我等便是千古罪人,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哪怕嶽某一息尚存,便要對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本帥心意已決,傳我將令,拔營起寨,直赴潼關。”
見嶽肅意志堅定,不容違背,蔣傑朝金蟬等人交換一個眼『色』,金蟬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阻止不了大人。於是,蔣傑只好衝著太醫說道:“這位大人,我們大帥的身體,您也看到了,實在不宜舟車勞頓、太過顛簸。可現在潼關失守,大帥一心為國,誓要前去增援,為皇上分憂,我等也勸阻不住。所以這裡,小可想懇請大人,留下照顧一二,不知大人可否願意。”
“這個自然,嶽大人公忠體國之心,下官一向佩服。既然大人一心為國殺敵,下官自當隨行侍奉。”皇上派他來,就是伺候嶽肅的,現在嶽肅要帶傷為國征戰,這等事他自然阻攔不了,但隨軍伺候,那卻是必須的,否則自己回到京師,如何跟皇上交待。
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三軍立刻拔營起寨,別看山路難行,但在嶽肅的催促下,兵馬下山的速度卻是很快。嶽肅躺在軟榻之上,也是顛簸的厲害,傷口時不時的疼痛,但為了不影響進軍速度,是強咬牙關,一聲也不吭。
一路急行,幾天之後,下得飛狐口。每天夜裡,太醫都給嶽肅檢視傷勢,他發現嶽肅的傷口一直不好,而且因為總是震裂,此刻已然化膿。就是這樣,嶽肅也不讓他對外宣揚,只需小心敷『藥』即可。太醫看在眼裡,對嶽肅是無比敬重,當初北京城的那個‘嶽閻王’,原來是這般人物。
在飛狐口下只休整一夜,嶽肅又下令急行,趕往山西,一路來到太原,才聽說巡撫劉策已經率軍趕往潼關,這裡只有太原知府率領少量人馬把守。
原來也知道潼關丟失的嚴重『性』,此刻要是不趕緊亡羊補牢,待到叛匪攻下長安,皇上震怒,第一個便要追究他的罪責。所以劉策也是急了,親自率部攻打潼關,想要儘快將潼關奪回。
但潼關乃是天下險關之一,易守難攻,據說想從外面攻克,簡直難如登天,比那山海關還要險上幾分,若非內外夾攻,哪怕有十萬雄兵,也只能望關興嘆。
劉策率兵五萬攻打潼關,只打了兩天,就損兵數千,不敢繼續強攻。聽說岳大人率軍趕來,便在關下安營紮寨,等候嶽肅到來。
嶽肅從太原知府那裡聽說之後,立刻率軍趕往潼關,幾日之後,趕到潼關之下,與劉策匯合。劉策親自出迎,見嶽肅帶傷躺在暖踏之上,少不得先行慰問,然後講述自己沒有及時抵達陝西的苦衷。
眼下木已成舟,即便發落了劉策,也是於事無補,而且劉策是山西巡撫,嶽肅最多也只能是讓他停職待參。但瞧眼下的局勢,一旦將劉策處置,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