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嫂嫂在一邊哭著到:伽羅,你就放手吧,暉兒去了,你就讓他安心去吧。
她抬起頭,竟然還微笑了:誰說他去了,他哪也不去,他在睡覺,你們好吵,會吵到他睡覺的。
說著,她拍了拍暉兒說:乖啊,咱不理他們,咱睡覺啊,額娘陪你睡。
說著把暉兒放進了被窩裡,掖好了被子,脫了鞋子自己也躺了進去,還一邊拍著暉兒哄著他,還唱著小時候哄暉兒時唱的不知名的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不怕黑,不怕黑,只要有你陪。
她一遍一遍地唱著,唱得一屋裡人都心碎了,我再也忍不住,把頭抵在床沿上哭了出來。
她歌聲頓了一下,接著又唱了起來。陳泰突然抹了把眼淚,走了上前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伽羅乖,我知道你累了,睡吧,哥哥在這裡,你睡吧。
伽羅看了陳泰一眼,笑了說:哥哥,那我睡了,好睏哦,你要幫我看著暉兒,不要讓別人搶走他。
陳泰強忍著眼淚鄭重地說:不會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暉兒的,你睡吧,我看著他。
在陳泰的拍哄下,伽羅靜靜地睡去了。陳泰看著被窩裡的暉兒,咬咬牙,輕輕將他抱了出來,交給了甘先生,說了聲“拜託”,便扭過了頭去。
甘先生抱著暉兒出去,讓佟嫫嫫梳洗一番,然後放進了小小的棺木裡。
伽羅醒後,已經是三天三夜後,暉兒早已安葬,她醒後好像清醒了很多,開口就問暉兒下葬了沒有,倒把眾人問得一愣。
安妮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嫂嫂點了點頭,她的眼淚突然湧了出來,卻很快又鎮靜下來說:讓如意給暉兒做個伴兒吧,暉兒最喜歡如意嫫嫫了。
接著她問甘先生在哪裡,嫂嫂告訴她,甘先生因為連日奔波,又經受暉兒去世打擊,病得歷害,在後院休養。她也不再說話。
安妮把一口全出在了李氏的身上,當天夜裡,是她吩咐家丁不許任何人進院子裡打擾的,暉兒想見我,如意去找我卻被打死抬了回來,還是煙兒這孩子想了個主意,帶了一幫子家丁去院子外大聲吆喝才把我吵醒。
安妮姑娘說暉兒不在了,她一定要報這個仇,要處理李氏和肚子裡的孩子。為此額孃親自來了趟府裡,與安妮發生了衝突。
我理解安妮的心情,也理解額娘,暉兒去了,李氏肚裡的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子嗣,額娘老年無孫,所以才會這樣維護李氏的。
李氏自出這事,一直內疚不已,雖然額娘不許安妮姑娘動她,但是她自己跪在了伽羅的房外,就她那身子,跪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動了胎氣,抬回房後,當夜產下了一子。
我至始至終沒有去看過李氏和那個孩子。
我突然學會了伽羅的那種逃避方法,心裡難受的時候就想睡,想睡了不再醒來。
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很久,不得不上朝的時候,我就借朝事來麻醉自己,每天讓自己很忙,很忙,生怕閒下來,又會想到孩子,就是揪心的疼。
更讓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伽羅,她一覺睡醒竟然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每天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又開始打理起府裡的事務,每次去看她的時候,她照樣客客氣氣,端茶倒水,至始至終她沒有說怪我,這讓我更不好受。
第 93 章
暉兒去的時候; 終究沒有見到胤禛最後一面;還枉讓如意搭上了一條性命。別看煙兒這丫頭平時裡一聲不吭,關鍵時刻卻是最有主意的,大家都急得手足無措的時候,她帶著一幫子家丁跑到李氏的院外大叫胤禛的名子,硬是把他吵了起來。
不過待他來的時候,我已經什麼也不知道了,我經歷了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大劫。雖然早都知道了命裡註定無子的結局,但是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