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掉下的肉,十歲了,剛懂事,剛會心疼人便要分離,就像生生被人剜去了塊肉。
安妮恨極了胤禛與李氏,據說把胤禛打得很慘,並且為了替如意報仇,把即將臨產的李氏從屋裡拖了出來, 要處以極刑。而我的婆婆德妃娘娘又一次及時的從天而降,及時地挽救了她的兒媳婦和孫子。
李氏跪在了我的門外,哭得口口聲聲求我原諒,我沒有叫她起來,如意已經死了,而歷史上她李側福晉活得很長,兒子弘時也平安無事,既然不會出事,那就讓她跪吧,反正也跪不死。
可惜她連做樣子也沒有做長,不到一個小時便動了胎氣,產下了一個兒子。
暉兒“安葬”後,甘先生便以年紀大身體不好為由歇在了後院,並在七日後與胤禛告辭,說是年紀大了,不再適合領導血滴子,想放手給十三阿哥與甘鳳池,自己回到江南去養老,胤禛幾經勸說不行,只好答應了。
甘先生走的那天,我哭得死去活來,別人都以為我把暉兒去的時候那種悲痛壓抑到現在才爆發出來。我與胤禛親自送著甘先生到了城外,待胤禛不注意,我又搶過他的馬,追了上去。甘先生老淚樅橫不停地勸我回吧,回吧,我硬是拉著他不鬆手。
後來怕胤禛追上來,才不得不讓他走了。待胤禛趕上來的時候,我哭倒在地。他沒法子,把披風裹在了我身上抱著我回去的。
以後的日子雖然多了一份牽掛,但是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誰說命運不可以改,誰說歷史不能改。還是得借用清穿最經典的一句話,命運由我不由天啊。這輩子註定無子又如何,沒人養老送終又如何,只要他還活在人世間比什麼都好。
胤禛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見我,他可能是怕我恨他。的確是恨過,那個時候,暉兒想見他,他卻不知道在哪裡,他的那個女人還打死了我的如意。那個時候在想,見了他一定要掐死他。
原諒比恨更容易,從暉兒臨走時嘴裡念念不忘地叫著“阿瑪”開始,我怎麼能對我兒子的父親恨得起來。
甘鳳池與十三兩個小傢伙開始管起了血滴子,揚州的銘小姐聽說暉兒去了,專程來了趟京城,一見到我眼淚就嘩嘩流了出來了,說:那時說好的,讓你的兒子管我叫姨,我竟然連他的面也沒有見著。
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拉著她的手說,你若早點來就好了,我常給暉兒說你這個姨呢,他常說想跟著你學武藝。
我留了她下來,讓她進了血滴子,專門管著情報,好在她自小在江湖中,入手倒是很快。送她入血滴子,主要還是源於安妮的一句玩笑話,她說:伽羅,我發現你比武招親的小媳婦兒跟那個悶騷的甘鳳池倒是一對兒。
這句話便入了我的心裡,甘鳳池跟著我們已經十年了,給他說過無數家的姑娘,他都拒絕了,這銘小姐的確跟他很配,雖然是我比武招親的來的媳婦兒,但是我就看在甘鳳池比我長得還帥點的面子上就把我的媳婦兒讓給他吧。反正我與胤禛把他們湊到了一塊,搞不搞得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暉兒“週年”還沒有過,我的婆婆就提出,現在弘時是胤禛唯一的兒子,應該封為貝勒府的世子。我當時自然是一口答應,還說母憑子貴,李氏既然是世子的母親就該子榮母貴,不如提為側福晉吧。我知道德妃簡直要把我當成個傻寶了,樂得直誇我明事理,我也傻呵呵地笑著。
回家後,我立馬收拾了行李,就要跑,把胤禛嚇了個半死。我跟他說:我兒子死子,人家兒子馬上要頂我的位子了,還讓她當個什麼側福晉,直接當個正福晉好了,我回我孃家去,眼不見心不煩,讓他們兩個狗男女猖狂去。
胤禛一聽說有這事,立刻衝到了長春宮衝她媽大吼大叫,就差沒罵她媽是個老巫婆了,甚至說出讓他媽沒事就在宮裡待著,不要沒事搞些妖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