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
“孟陽,你不明白。”凌宇曄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顧雨笙心中一震,撐著臉上的表情,道:“臣妾不明白,王爺的意思是……”
“母妃已亡,他們再想說什麼,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本王也沒脆弱到聽見母妃的事就會傷心不已,否則我也不會年年住這裡了。”凌宇曄雙手捧著顧雨笙的臉頰,看著顧雨笙認真道:“所以,不要有任何擔心或不安的想法,明白了嗎?”
顧雨笙連忙點頭,“知道了。”
凌宇曄在顧雨笙額上落下一吻,笑道:“這是獎勵你的!我們家笙兒真乖!”
“……”顧雨笙眉頭緊鎖地低著頭,臉頰,耳朵和脖子上全是不正常的紅色。對於凌宇曄是不是親親摸摸的行為,顧雨笙深深地明白,反抗是沒有用的……
——況且,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反抗。
凌宇曄一把扳起顧雨笙的下巴,看到顧雨笙一副悲慼的神情,不悅道:“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跟本王親近,你就那麼不情願嗎?”
凌宇曄怎麼也想不明白,不管自己再怎麼示好,再怎麼變著法與顧雨笙親近,顧雨笙始終一副克謹守禮的模樣,對自己恭敬有餘,親近不足。一旦自己稍微放肆些,顧雨笙便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悲慼模樣。
顧雨笙立即收斂了神情,從凌宇曄的身上下來,蹲跪下來,道:“臣妾惹王爺不快,請王爺恕罪。”
凌宇曄心中一陣煩躁,倏地起身,俯看著地上的人,陰沉道:“王妃這麼喜歡跪,那就在這兒好好跪著吧!”說完,快步離去。
顧雨笙閉了閉眼,心裡一嘆,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喲,三弟這是要去哪兒?!”
凌宇曄一聽見聲音,心中只覺得更加煩躁,見人走近,抱拳一躬,“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道:“三弟不必多禮。”
凌宇曄直起身,太子接著道:“剛才在遠處就看見三弟急匆匆的,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凌宇曄微微一笑,道:“臣弟哪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是出來散散心罷。”
太子瞳孔微微一縮,道:“是嗎?正好,本宮也沒什麼事,不若同行可好?”
凌宇曄:“就聽太子的。”
兩人在行宮的花園裡散著步,打著太極,凌宇曄熬得辛苦,不過自小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原本沒什麼,只是此時正好積著一肚子火沒地發,還有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心中愈發地陰鬱。
而還在偏廳跪著的顧雨笙著實忍得辛苦,顧雨笙從小因為身份原因,不似一般的貴胄從小習武,身子自然要弱一些,而且天氣炎熱,顧雨笙穿的淡薄,跪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磕得膝蓋生疼。
“王妃,不然您先起來歇會兒,奴婢去外頭守著。”月兮擔心地不得了,急道。
顧雨笙額頭布著細細密密的汗珠,聲音隱忍道:“王爺要我跪著,我怎可擅自起來,你下去吧,不用管我。”
月兮跪在一片,有些無措道:“小姐!王爺又不在,你不心疼自己,奴婢還心疼呢!你這樣,要是身子有什麼閃失,您讓月兮如何跟侯爺,夫人交代?!”
顧雨笙:“月兮,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禮不可廢,王爺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下去吧,你在這兒,我更難受。”
“好一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聽到聲音,月兮和顧雨笙往門外望去,然後立即行禮道:“臣媳(奴婢)見過陛下,陛下長樂未央。”
寧惠帝原本是想來看看你顧雨笙,卻不想走到門外便聽見顧雨笙主僕二人的對話,坐在主座上,看著顧雨笙發白的臉,寧惠帝聲音透著威嚴,道:“還不快扶你家主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