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教宗看著陳長生說道:“你知道他最開始的想法是什麼。”
陳長生知道。
對商行舟來說,最完美的局面,無過於,當教宗死後,他可以重新擁有國教的大權。
只不過,他雖然是國教的正統傳人,但畢竟當年發生了那麼多事,而且他是教宗的師兄,無論怎麼看,都沒有可能由他繼任教宗。
所以在天書陵那夜後,他第一時間推出牧酒詩,試圖取代陳長生的位置,只是沒能成功。
正是因為沒能順利地奪取國教,他才會付出如此多的心力,確保天機閣會落在手裡。
教宗忽然說道:“位置是相對的,重要性也是相對的。”
陳長生記得“位置是相對的”這句話,被王之策寫在筆記的第一頁。
“在位置與重要性之間獲得某種平衡,從而避免整個世界隨著我們這些人起舞,是我這些年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教宗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唯如此,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才能夠稍微安穩一些地活著。”
陳長生明白了。
先帝晚年,教宗會支援聖後孃娘,這一次他支援師父和陳氏皇族,現在,師父與朝廷勢大,國教便要向相反的方向走走,越遠越好。
這與情感、道感有關係,但也可以說沒有關係,這是對世間萬民無差別的仁愛,但在具體的某件事上,則往往會顯得那般粘膩不爽。
他也明白師叔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
這是教誨,是傳承,是現任教宗對繼承者的指點。
“懂,不代表能夠做到。”
陳長生想著天書陵的風雨,官道旁的屍體,還有京都裡的血與火,出神了會兒。
“可能,我還是沒學會怎麼做個大人物吧。”
……
……
第697章 小原則
“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是個小人兒。”
教宗笑著用雙手比劃了一下長短:“但人都是會長大的,有些事情只要肯學,就一定能學會。”
陳長生通讀道藏,無論劍道還是別的本事,向來都是一學就會,天賦與悟性都極佳,有什麼是他不能學會的?
聽著教宗的話,他很自然地想起天書陵三日後,他與教宗在藏書樓裡的那場談話……只是世間書籍浩瀚如海,知識繁若星辰,木匠、種地、植藥、裁剪、修院子,需要學的東西很多很多,何必一定要學怎樣做一個大人物呢?
“不想學怎麼辦?”他看著教宗認真說道:“這是不是說明,我不是教宗的好人選?”
教宗微笑說道:“這種推斷自然有其道理,但即便你現在不肯學,只需要安靜一段時間也好。”
陳長生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很直接地表示了拒絕:“我做不到,因為這不可能是一段時間,師父需要我真正的服從。”
教宗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不願意,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在如今的世人看來,師徒如父子,做學生的服從師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做師長的不說讓你做些事,讓你沉默些時日,就算讓你束手就擒、甚至當場自盡,你都應該毫不猶豫地接受,如此才是做學生的本份。
陳長生不如此想。
“是的,我不願意。”
教宗問道:“為什麼?”
陳長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那夜在天書陵,看到師父的第一眼起,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內情後,他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因為師父他做的事情我不喜歡吧。”
“如此說來,你喜歡娘娘的行事?”
陳長生搖了搖頭。
教宗問道:“那為什麼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