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靜地看著這個青衣人。
這畫面真的很詭異。
別天心毫無察覺。
青衣人搖了搖頭,古槐殘葉在銅面具上留下的影子微動。
牧酒詩微微皺眉,閉上眼睛,不再看那個人。
別天心感覺到她的動作,心頭微熱,想要伸手,卻又不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寒風吹拂槐樹,發出簌簌的聲音,別天心帶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離開了庭院。
牧酒詩走到古槐樹下,盯著那名青衣人露在銅面具外的眼睛,問道:“為何不讓我殺他?”
青衣人的聲音像沙礫一般:“你應該很清楚,殺死他只是我們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牧酒詩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充滿了怒意:“我好不容易才讓陳長生和這個廢物相遇,怎能錯過這個機會!”
青衣人說道:“就算你殺死別天心,也沒辦法栽贓到陳長生的身上。”
牧酒詩冷笑說道:“玄霜龍息難道還不足以成為證據?要知道當今大陸,可就他的身邊有一位。”
青衣人說道:“問題在於,今天硃砂並不在陳長生的身邊。”
牧酒詩怔了怔,問道:“那他身邊那個小姑娘是誰?”
青衣人說道:“不知道,有人正在查。”
牧酒詩想著先前的畫面,清美的小臉上流露出無比厭惡的情緒,說道:“那我還要忍多久?”
青衣人沉默片刻後說道:“沒有人知道何時才是最合適的時候,這需要等待。”
牧酒詩冷笑說道:“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長生進汶水城?”
青衣人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他就算進了汶水城,對城裡的局面以及城外的大勢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那座城裡生活著的人們大多數都姓唐,便是天海與寅當年都沒辦法,他又能做些什麼?當然,為了避免意外的發生,有不少人會嘗試把他留在外面,也包括我。”
……
……
一臉像雜亂灌木的鬍鬚,在繁華溫柔的天南可能會惹來一些畏懼與排斥的眼光,但在北方這片被血火澆灌多年的疆土裡只會給你提供很多方便,比如你可以罵著髒話從酒鋪老闆手裡搶走別的客人的那碗烈酒,卻沒有人敢說你什麼。
只是喝酒的時候會有些不方便。
無論是小口啜飲還是豪邁至極的鯨吞,都很容易讓酒水打溼鬍鬚。
當時看來,這是很瀟灑無所謂的事,但醉後醒來,總是粘乎乎的令人不悅,必須洗上好幾遍。
蓄鬚整整三年時間後,羅布看著從鬍子上往地面淌落的酒水,第一次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鬍子颳了的問題。
然後他微微一驚,心想自己何時開始在意這些小事了?
滿臉鬍鬚與嘴巴一起吃肉喝酒的畫面,在他的身上已經發生過無數次,為何當初在七里奚遊騎裡的時候他沒有在意過,在阪崖馬場的時候也沒有在意過,現在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可能是因為最近這些天,他認識了一個特別愛乾淨的傢伙?那個傢伙剛醒過來的時候,手指都不能動,就急著用眼神示意旁人幫他擦臉,養著傷也沒有忘記每天換乾淨衣裳,就像個娘們兒似的。
羅布忽然沉默了,心想難道師妹就喜歡這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些什麼,抬頭向酒鋪外望去,只見別天心從那條巷子裡走了出來。
今天清晨在那家香水鋪外,他看到別天心後便跟到了這裡,發現了巷子裡那座幽靜的庭院,但沒有進去,因為他隱約感覺到庭院有人,那人很強。
羅布取出一根炭筆,在已經準備好的白紙上開始做畫。
他畫的是別天心與周遭的環境,比如那條巷子以及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