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還在悵惘回京後不容易見面嘛,這會子不抓緊時間依依不捨,怎麼還轉身就要走了?趕緊過來拉住玉破禪,“剛才是玩笑,你當真那麼小氣?”咬了他一下,不是後頭又彌補了嗎?
一隻小手抓住他的手腕,那隻手有薄薄的繭子,除了繭子,只剩下柔然。玉破禪想起上次金折桂幫他的事,聲音不禁有些沙啞,“……你在那邊好好站著。”再三吸了口氣,又藉著餵馬走開了幾步,待身體恢復原樣,才又走來,並不去看金折桂,只在心裡想著沒成親,親一親就等於玩火**、飲鴆止渴,這事以後也不能幹了。
金折桂一頭霧水,只覺得玉破禪比玉入禪還反覆無常,見柳澄、小星星二人過來了,就領著他們二人過來,叫他們摸一摸大黑馬。
隨後幾日,離著京城越發近了,金折桂抽空去尋玉破禪,卻見玉破禪開始留意避嫌了,時時刻刻總要拉個人跟他們一起才行。
到了京城外,就有金朝梧、金朝桐兄弟二人過來迎接。
馬車裡,金折桂微微掀開簾子去看,果然瞧見金榜題名後,金朝桐意氣風發的模樣,微微撇嘴,看玉入禪、玉破禪跟金朝梧、金朝桐寒暄後,金家兄弟就來見過沈氏,隨後叫人接著趕路。
“你二哥哥今時不同往日了,對他要客氣一些。”沈氏叮囑道。
金折桂點了點頭,又向簾子外看去,瞧不見金家、玉家兄弟,只瞧見京城外芳草萋萋,儼然跟飛沙走石的西北迥然不同,進了城,玉破禪、玉入禪兄弟就來告辭,嚴頌依舊跟著沈氏等人回金家。
這次回來,可沒金閣老在梅楊路上迎接,只有金蟾宮、南山兩個騎著馬等在路上,進了門換了轎子,轎子抬進儀門,沈氏、金潔桂、金折桂三人才下來,就被金蟾宮、南山圍住。
“母親。”
“乾孃。”
金蟾宮、南山兩個半大孩子一人拉住沈氏一隻手,又齊齊地喊姐姐。
一晃神,金蟾宮、南山兩個都長大了,金折桂不由地感慨萬千,“祖母呢?”
“在房裡頭呢。”金蟾宮看向柳澄、柳清、小星星,疑惑地問沈氏:“母親,怎地弟弟穿女孩的衣裳,我妹妹呢?”
“別胡說,這就是你妹妹。星兒,喊哥哥。”沈氏推了推小星星。
小星星初來乍到,緊緊地繃著臉,半天喊了一聲“哥哥”,就不肯再喊。
出來迎接的金二夫人冷氏、金三夫人岑氏,金家大少夫人寧氏、二少夫人王氏個個臉上帶笑,瞧見小星星虎頭虎腦,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個個腹誹小星星定是侍妾生的,不然怎麼跟金折桂、金蟾宮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沈氏定是打腫臉充胖子,才說是自己生的。
“母親在裡頭等著呢,大嫂子快進去吧。”冷氏這幾年過得是春風得意,兒子成親後金榜題名之外,還成功地擺脫了玉大少夫人的糾纏,待看沈氏、金折桂回來,看她們的眼神不覺有些防備。
“母親、三嬸、大嫂子、二嫂子好。”金潔桂也過來給冷氏等請安,看三房三少爺才娶的媳婦不在,就笑道:“三弟已經領著弟妹去外頭上任了?”
“嗯,去了揚州,在嚴邈之手下辦事。”岑氏和氣地道,一眼瞅見氣質清朗的嚴頌,不由地動心了,後悔當初因看朝廷要挑選人去柔然和親,就急慌慌地把庶出女兒金玉桂嫁個了沒什麼根基的進士。
冷氏也瞅見了嚴頌,嚴家雖早先是金家家奴,但如今嚴邈之的官做得有聲有色,把個庶出女兒嫁到嚴家,也不算吃虧。於是招手叫嚴頌到她身邊,問:“多大了?你家裡沒人,也不必回家,就在這邊住下,屋子嬸子已經替你收拾好了。若缺了什麼,只管叫人跟嬸子說。”
金折桂向前一掃,瞧見冷氏、岑氏一左一右地把嚴頌夾在中間,心想嚴頌這樣的,才是丈母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