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壎似是等待什麼人一樣慢悠悠地吹。
連過了七八日,沈氏、金將晚兩個不稱職的爹媽已經陷入因鬱觀音產生誤會、爭吵、敦倫、再誤會的迴圈中,也顧不上金折桂了,於是自然沒人能管著金折桂。
金折桂又吹了十一二日,終於府裡不知哪裡響起了簫聲。
這一夜,金將晚不在,金折桂聽過簫聲後,就要出門去尋,才動,就被戚瓏雪抱住。
“小前輩不能去。”戚瓏雪勸道。
“阿五,你攔不住我的。”金折桂好歹練過武,輕輕鬆鬆地就把戚瓏雪推開。
“可是玉八少爺在外頭,他不會叫你出去的。”戚瓏雪又攔著金折桂道。
金折桂一喜,“阿五,你這話當真?”
“玉八少爺早在咱們院子裡找到幾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小前輩,你出不去的。我聽蒙大哥說那人不是個好人,你不能去見他。”戚瓏雪拉著金折桂,擔憂地說。
金折桂思量著要不要告訴戚瓏雪自己的心思,如此才好行事,看自己走一步戚瓏雪跟一步,自己又不能傷她,只能忍住,待上床躺在被子裡,金折桂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只瞞住黑衣人就是鬱觀音鬱觀音就是意娘子的話不提。
戚瓏雪聽了,訝異道:“小前輩因為破禪說帶你去大漠就……若是他日後食言,算是小前輩認人不清,還是破禪言而無信?”
金折桂趴在床上說:“他那麼固執,怎會食言?倘若他食言了……算我倒黴。”
戚瓏雪怔住,心裡想著玉破禪委實是個好人,想她當初也喜歡玉破禪那樣的正人君子樣,回憶在揚州書院裡,玉入禪每每喜歡纏著她,玉破禪卻規規矩矩地離著她遠遠的,“小前輩眼光好得很,若是你,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當真?”金折桂抱住戚瓏雪。
戚瓏雪點了點頭,低聲道:“看我明兒個跟蒙戰套話去,一準能把玉破禪藏在咱們院子哪裡套出來。”
“你真好。”金折桂輕聲笑,想到玉破禪興許還在外頭守著,不禁無聲地笑了。
果然,過了那麼二十幾日,黑衣人再次露出行藏,玉破禪心裡著急得很,帶著人在府裡暗暗找了許久,又親自藏身在塞鴻齋裡埋伏,待一夜過去,天邊露出晨曦,才鬆了口氣。
金將晚昨晚上人在大營,等回來知道了這事,越發要拜託玉破禪等人替他看著金折桂。
因金將晚才來西陵城,就破了綁架俊秀少年郎的奇案,於是西陵城鄉紳名士紛紛請金家吃酒。再加上中秋、重陽,金將晚、沈氏俱都忙碌起來,此時沈氏才萬分慶幸帶了金潔桂來,好歹金潔桂能幫著她應付人情往來,至於金折桂,金折桂昔日沉迷於練武,不喜歡出門,如今沉沒於做針線,也不喜歡出門。
十月的西北開始又冷又幹,原本稀少的花卉、樹木,紛紛枯萎凋零。
夜半時分,戚瓏雪將金折桂推醒,“小前輩,子夜到了,今兒個月光正好,良辰美景都湊齊了。”
金折桂打了個哈欠,起身後,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衣裳穿上,最後特意披上了鶴氅,對著昏暗燭光照了照鏡子,見鏡子裡的自己形容憔悴,兩眼無神,心裡十分滿意。
戚瓏雪也起身披著衣裳給金折桂挽了個墜馬髻,在金折桂耳邊說:“你該將自己為何喜歡黑衣人說一說,說得自己委屈了,玉破禪才會愧疚。”
“嗯。”金折桂點了點頭,不禁後悔當初沒早早跟戚瓏雪袒露心扉。
“去吧,初翠、初丹還有院子裡的媽媽們吃的茶水裡被我放了藥,她們醒不來。”戚瓏雪鼓勵地拍拍金折桂的肩膀,金折桂沒什麼手帕交,她也就金折桂一個姐妹,若是金折桂將來嫁了旁人,跟她斷了來往,那實在可惜。萬幸她看上的人是玉破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