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玉破禪問。
金折桂道:“因為太上皇一準把賭注壓在了四皇子身上,而四皇子又是時時刻刻被豬隊友包圍的人,太上皇不能直接再做皇帝,免得被天下人非議,就要扶持四皇子做傀儡,如此就做了四皇子的隊友。可是四皇子身邊那群人哪一個不坑他?”如今又來了一個坑他的,指不定皇帝知道太上皇的心思後,如何不待見四皇子呢。
玉破禪默默地點頭,瞧見地上有個陰影,抬頭就見拓跋平沙、虞之洲雙雙來了。
虞之洲臉上帶著詭異得興奮,顯然是方才的刑訊叫他十分亢奮,“問出來了,竟然是左都御史陳家。你們玉傢什麼時候得罪他們家的?”
玉破禪沉默了,“那是我父親的外祖家,幾十年不曾來往了。”他嫡親的祖母過世後,玉家、陳家就幾乎斷了來往,玉將軍尚在蹣跚學步的時候,陳氏就撒手人寰,是以玉將軍對陳氏沒什麼印象,連帶著,自然對陳家沒什麼感情;等玉將軍年長十一二歲上,該定親的時候,陳家要將自家女兒嫁來,玉老將軍不答應,如此,陳家鬧上門來,要把陳氏的嫁妝討回去,兩家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玉家歸還了陳氏嫁妝,然後就徹底斷了來往。
“既然是左都御史那,也不必瞎猜疑了,彈劾的摺子一準遞上去了。”虞之洲微微挑眉,心說這才是瞬息萬變,早先才露出一絲玉破禪、玉入禪兩兄弟雙雙受重用的苗頭,如今玉家又遭殃了。
拓跋平沙是想不明白玉破禪父親的外祖家怎會對付起玉家來,乾脆地閉嘴不說話,等著玉破禪再吩咐。
“把人關著吧,再送信回京,告訴京裡莫理會是誰陷害玉家,出了事,千萬別求到太上皇那邊,趕緊地去求皇上。這次的事,是有驚無險,便有個什麼,頂多是丟了如今手上的差事罷了。”玉破禪唯恐玉夫人、玉將軍一群人擔心,當即就去揮毫灑墨,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家書,叫人快馬加鞭地送進京城。
京城與子規城相距甚遠,這封信送到京城時,彈劾玉老將軍、玉將軍的摺子已經雪片一樣地飛到龍案上,一眾跟玉家關係密切的人家都多多少少受到牽連,一時間,京中人人自危——金家因金將晚上了卸任回京的摺子,金閣老又已經告老,其他老爺們跟玉家不甚親近,於是所受牽連最少。
玉老將軍、玉將軍做官多年,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瑕疵,往日裡不顯,如今林林總總地被人挑出來,就顯得劣跡斑斑。
皇帝原本下旨要將玉老將軍、玉將軍下獄,奈何太上皇叫太監來宣他旨意,只說兩位將軍年紀大了,不宜進那陰溼的大獄,只將他們軟禁在府中。
玉老將軍、玉將軍遭此橫禍,先是一頭霧水,隨後父子二人瞧瞧地令人打聽一番,得知發動御史們上摺子的是陳御史,玉老將軍不禁咬牙切齒起來。
“那老糊塗鬼,一直咬死了她姐姐死的蹊蹺!更幹出搶你母親嫁妝的事!早幾十年就把臉全都丟光的東西,如今又來攪事?”書房裡,玉老將軍哆嗦著一把花白的鬍鬚,只覺得這才是天有不測風雲。
玉將軍因事關自己母親,不好開口說什麼,只在心裡腹誹陳家能記恨玉家幾十年,可見,玉家當初傷陳家傷得深了。只是這些事不能深究,若深究了,父子不成父子,那玉家就徹底一敗塗地了。
“父親,可要求金家替咱們跟太上皇求求情?”既然是皇帝發作他們,那想來皇帝看他們不順眼了,自然要求到太上皇面前。況且他們被軟禁後,太上皇還派人來安撫寬慰他們,皇帝那邊可是一點表示都沒有。
玉老將軍先點頭,隨後又覺不對勁:“且慢。金家將晚比你還年輕幾歲,金家莫不是知道了什麼,於是搶著卸任?”
玉將軍道:“若果然是,那金家未免太不厚道了。”
玉老將軍掐算著時間,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