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將晚寫摺子的時候,破禪兩口子應該還在西陵城。可見,他那摺子應當是那兩口子促成的。”
“若果然如此,破八就太胳膊肘向外拐了。”玉將軍冷笑。
說話間,書房外的長隨提醒裡頭兩位玉入禪回來了。玉家兩位將軍被人彈劾,玉入禪雖受到牽連,但他此時跟嚴頌一起忙活驃騎營的事,於是能夠得以自由出入。
玉入禪掛心的事顯然跟玉將軍、玉老將軍兩個不一樣,此時他臉上掛著幾道傷痕,但精神抖擻,臉上神色就好似在告訴旁人他因禍得福了。
“你這是什麼鬼樣子?”玉將軍看見玉入禪就想起玉破禪,繼而想到玉破禪指點金家沒指點玉家,不由地就火冒三丈。
玉入禪趕緊收斂了臉上神色,正色道:“祖父、父親,我回家的路上遇上了湯家人。”
“他們家想怎樣?”玉將軍提到湯家,便又氣了,原本定下十月份完婚,結果十月裡彈劾玉家的摺子就湧出來了,於是湯家藉口他家姑娘病弱,就把日子推了推。玉將軍見湯家竟然敢推玉家的日子,當即便便盤算著要退了這門親事。
“他們家說當初的八字算錯了,想叫咱們玉家退親。”玉入禪巴不得早退親,只覺得這就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退了吧,咱們家退了,還有個大仁大義的名。”玉老將軍點了點頭,湯家是斷然不會先開口的,既然如此,玉家就做一回好人吧。
玉入禪兩隻眼睛立時完起,臉上漾起一抹發自肺腑的欣喜。
“混賬!湯家落井下石,你還眉開眼笑?”玉將軍恨鐵不成鋼。
“罵他做什麼?”玉老將軍反而鎮定下來,“金家叫你過去說話沒有?”
玉入禪見解除跟湯家的親事有望,神色輕鬆地說:“叫了,金閣老還叫嚴頌請我去錢家老宅裡頭。金閣老說,太上皇已經有些慌了,開始琢磨著叫人請立太子了。”
無緣無故怎就扯到請立太子的事,玉老將軍捋著鬍鬚,沉吟道:“這話從何說起?太上皇怎就慌了?”太上皇新近半年才開始不插手政事,他手上不定藏著什麼奇兵,怎地皇帝開始清算玉家幾家,他就慌了?
“金閣老說,太上皇開始輪番叫老臣進宮,暗示他們請立太子。若是太皇上沒慌,他只稍稍地透露出一點意思,自然有人替他辦,何至於此要親自見一撥撥的老臣去暗示?可見,是太上皇的人被皇帝籠絡走了,事到如今,太上皇也慌張了,不知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況且,這大半年多,藉著運送西山碎石回閣老府造園子,金閣老叫人留心看著了,上年臘月裡,從西山進出的人一半是太上皇的,到了年後,太上皇的人去西山的越來越少,而且,大多是過去了,待不到一個時辰,就急匆匆地出來了。可見,西山那邊已經落在皇上手上了。”玉入禪絮絮叨叨地把金閣老的話重複給玉老將軍、玉將軍。此次金家厚道得很,自己家沒事,還不忘替玉家奔走,不像湯家唯恐跟著玉家倒黴。
玉將軍惶恐道:“那還了得?太上皇也不頂用了,誰來保住玉家?”
玉老將軍啐道:“鬼叫個什麼?金閣老還說了什麼?”
“金閣老說,朝廷叫人研製炸彈卻沒支會咱們兩家,也沒叫咱們兩家派出人去演練怎麼用炸彈,顯然是不信咱們。既然朝廷不信,咱們兩家又沒那能耐瀟灑地我行我素,就只能極力爭取朝廷的信賴。”玉入禪眼瞅著玉將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禁嘆息難怪三王造反的時候主帥是金將晚,玉將軍太沉不住氣了。
玉將軍把希望都寄託在太上皇身上,一時轉不過彎來,好半天才說:“這朝廷,指得是,皇上?”
“自然是皇上了。你我既然閒在家裡,就給悔過書呈給皇上吧,叫人甭去太上皇那邊替咱們求情,為今之計,就是速速安撫玉家的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