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出來的就是有一種就是難以心安的難過,額看見這艘船,看到這船上的人額就更是這樣感覺了。”慧根兒喃喃的說到,至於原因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我沒有追問慧根兒原因,而是習慣性的把手放在他的光腦袋上拍了兩下,儘管做這個動作已經不比當年輕鬆了,畢竟慧根兒已經如此高大了,但這樣就是我獨特的,傳達力量給慧根兒的方式。
感受到我的安慰,慧根兒的目光稍微平靜了一些,此時那艘船已經離我們不到五十米了,在這個範圍以為,飄蕩著各種船骸,可這艘船這樣駛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就這樣提前推開了船骸,總之它是一個也沒有撞上。
在這種距離下,我也看清楚了划船的人,是一個面容蒼老而枯瘦的老者,鶉衣百結這樣形容乞丐身上衣服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身上衣服的破舊,但他的衣服在還能看清的地方,可以看得出來,洗得發白,他很愛惜的樣子。
這個老者從面容上來看,是蒼老枯瘦的讓人擔心,白色的鬍鬚已經快要垂到胸口,可從身體上來看,還不至於枯槁,至少能撐得起衣服,所以顯得不怎麼怪異。
但重點在於,他的頭髮很奇怪,像是用什麼粗糙的物體切割過似的,東一簇,西一簇的貼著頭皮,但又不是那種癩子的感覺,雖然長短不一,但總是有發茬的。
‘轟’,船輕輕的靠岸了,那個老者就這樣打量著我們,我們也看著他,他的目光在慧根兒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看不出什麼神情,但慧根兒莫名的就流下了眼淚。
“慧根兒,你是為啥哭?”肖承乾莫名其妙。
“額也不知道咧。”慧根兒抹了一把臉,胡亂的回答了肖承乾一句。
“從北邊的路下來,到這片湖,自然是要去新城的,上船吧。”老者忽然開口了,言談簡單而直接。
我問到:“你送我們去新城?”
“除了我,還有誰能送你們去?我只負責擺渡,去了是生是死,我卻是不能知道了。”老者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不過也是很實在的一句話,我這樣想著,盯著他。
發現他的面容太老了,佈滿了皺紋,還有大半的臉遮掩在鬍子中,眼神也顯得有些渾濁,看不出他的神情是要表達一些什麼,在對視中,我就發現,我躊躇了,他這樣說話的態度,這樣淡漠的說起生死,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該上船了。
“該去的總是要去,不該去的,船也不會出現。人都看得見開始,預料不到結束,但還不是走上該走的路?我就是路上送一程的人,但不干涉什麼,去還是不去,快些決定罷,兩息的時間,不去,我就把船劃回去了。”老者像是沒什麼耐心,但這番話說的卻偏偏平靜,淡定,語速很慢。
“哥,上船吧。”這一次,做決定的竟然是慧根兒。
而對於慧根兒我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我不再猶豫,舉步就要上船,但老者伸出一隻手來攔住了我。
那隻手臂有力而溫熱,斷然不是鬼物能擁有的感覺,我不解的看著老者,不清楚他這是要做什麼?
“有刀沒有?鋒利一些的刀。”他望著我說到,眼神雖然渾濁,但我感覺的到,他沒有惡意。
“有。”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答到了,我的鑰匙上掛著一把水果刀,鋒利程度還行,大家一行人中,隨身的法器中,也有。。。。
“那好,把我剃,剃個光頭,就算是渡船的船費了吧。”老者很是乾脆的說到,說話間,他瞄見路山開壺喝了一口酒,眼睛一亮,又說到:“還有那壺酒。”
酒是季風給我們的,上好的湖村釀製的酒,路山覺得這裡陰沉沉的,從骨子裡發冷,就把酒帶上了,至少驅寒,給這個老者倒也不礙事兒。
我笑了,只有人,才會想要喝酒吧,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