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老爺在時,提出要將小姐嫁他,他卻是拒絕,說只當小姐是親妹妹。不知又過了這些年,他可是開眼了?得尋個機會問上一問……
早飯後,乳孃見秦蕪雨前去打點車馬,乳孃忙是跟了上去,笑道“蕪雨啊,你年歲不小了,可是該娶妻了?小姐這麼貌美,性子又可愛……”
話未說完,便是被秦將軍打斷,清俊的臉龐緊繃,略帶尷尬的道“裴姨,我跟義父也早說過了,我只當她是妹妹,沒其他想法,以後不要再提了!”
說完便直直的去了馬廄擇選套車的馬匹,留乳孃呆立在走廊中氣得將腳跺了又跺,好一個不長眼的臭小子,那般如仙女兒般的小姐就在眼前,你卻當是妹妹,莫不會真是斷袖了吧?
琢磨到此,乳孃在深切同情秦將軍之餘,更是憂傷起自家小姐的前程來,那樣善良可愛的小姐難道也是要孤獨終老的命數麼?
不覺又感傷得落下淚來,回頭卻見小姐已一身朝服的端立在廊中,而噘著小嘴的模樣顯是聽見了她與秦將軍剛才的對話,忍不得哽咽糾結道“乳孃也是擔憂你的將來啊!”……
“可我也只當他是兄長啊,我也不喜歡他那麼碎叨的男人!”,冢宰遙戳著秦將軍的背脊骨,噘著嘴說得利落。
可心裡卻難免晦澀,自己做女人時就沒有人喜歡,如今做了男人,就更不指望能如平常姑娘那般嫁人生子。何況,自己中過那伏宮散的寒毒,也是無法生育的。這副身子,本就不再算個女人了吧,還指望什麼將來?
可這一切,不正是那漢王所害麼?痴愛一場,方得醒悟……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六 凰棲
灌了兩碗濃茶,冢宰總算是精神抖擻的上了大殿,本想當殿陳述一番昨夜斬殺內官的內情。可那皇帝卻是稱龍體不適免了早朝,想來是昨晚未將她抄家滅族,而氣得龍體失了調吧。
最好繼續失調,早些駕崩,這也是多虧了你那狠戾的好兒子不是?可掃視那些三兩出殿的朝臣,竟是也沒見那漢王蹤影,琢磨著那瘟神定是在王府照顧韋小姐吧,沒準這會兒正是帳暖微醺,暖玉在懷,好不暢快呢。
漢王,可真是好有豔福啊,本冢宰羨慕,羨慕得緊……
這般尋思著走出大殿,卻是迎頭撞上一精瘦老婦,一身深色兒宮裝,顯是哪個宮中的掌事,再費力一認,唔,不是那皇后凰棲宮的王嬤嬤麼?
冢宰不由挑了一挑秀眉,這王嬤嬤乃是皇后乳母,掌後宮刑律,有女劊之稱,意思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看這雙微倒的短眉就是毫無半點善念的長相啊……
那老婆子見冢宰這涼冷的神色,不由面色僵硬,可心下思度著這四公子雖是皇后侄子,但他至幼生性清高,痛恨紅塵俗世,從不願隨楚國公進宮拜見。兩姑侄便是從未謀面,感情極為生分。
可他如今已身為大冢宰,獨撐著獨孤家門楣,皇后以後還要靠他幫襯,必須好好拉攏,萬不能得罪。便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低眉順目的道“皇后請四公子前去凰棲宮一敘!”
冢宰額角蹦跳著青筋,這個姑母,她著實是不想見的,三年前,她頭破血流將死之時,迷朦間卻是聽見那姑母與父親的對話,竟然涼薄陰狠得想將她鞭屍。
本想找個理由推託,一旁的秦將軍卻看透了她的心思,“你是應當去拜見皇后,莫忘了義父走前交待!”
冢宰揉揉額角,父親臨終前反覆告訴她,定要與皇后同心,保住皇后和太子,才是保住獨孤家盛榮的長久之計。唉,獨孤家與皇后倒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蹦躂得再歡,也是隻在三尺之內啊……
只得摁下不情不願的心思,隨那王嬤嬤穿廊過園的前往凰棲宮……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見著那朱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