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依舊沒有直視她。
不好搞啊,竹岡靜暗想。和這傢伙深交什麼的,大概只有全年無休持續發光的小太陽才能做到吧?
她掃視了一眼教室,隨口道:“擦黑板歸我,擦窗臺歸你,然後我們一起掃地和拖地,這樣可以嗎?”
“好。”
孤爪研磨話依舊不多,站起來打算去拿工具。
竹岡靜也站了起來,結果動作太大,把桌洞裡的一個素描本碰掉了。
本子在空中散開,一張紙悠哉悠哉呈之字型飄出來,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突然加速,一個俯衝竄到了教室後方。
竹岡靜:“……”訕訕收回了撿紙撿了個空的手。
孤爪研磨:“……”作為離教室後方更近的人,這種時候他是不是應該幫同學把紙撿起來?
……大概是吧。
雖然不太喜歡運動,但彎個腰的小事倒無傷大雅。
“我來吧。”
低低地說了一聲,他朝那邊走去。
“謝謝!”
竹岡靜有些受寵若驚。
原來看似拒人千里之外的孤爪同學意外地是個熱心的好人嗎?!
還沒在心裡誇幾句,孤爪研磨已經撿起了那張素描紙。
畫了畫的一面恰好朝上,僅僅是隨便掃了一眼,孤爪研磨的眼睛就倏地亮了起來。
“竹岡同學?”
儘管心情很激動,孤爪研磨的語氣依然波動不大。故而竹岡靜聞言看向他的時候,看著他眼中的光芒愣了一下。
那就像是看見獵物的貓一樣。
孤爪研磨向著她晃晃手中的紙,上面畫了一個怪物的人設圖,旁邊條理清晰地標註了姓名、六維圖、角色經歷以及大小招式,儼然是一份遊戲角色人設:“請問這是哪個遊戲?看起來很有意思。”
原來掉出來的是那張紙啊……
竹岡靜和畫中的怪物對視了一眼,努力再努力,也沒把上揚的嘴角壓下去。
於是她索性露出了一個明媚的微笑,爽快地說道:“還沒有發售,是我目前正在製作的遊戲哦。”
·
排球部的訓練一如既往地熱烈,擊球聲、喊叫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黑尾鐵朗正站在場邊糾正灰羽列夫的接球動作,餘光瞥見身後遊蕩過去一個人影。
“啊,研磨,來了?”
“嗯。”那個人影確實是孤爪研磨。由於走路聲音輕,經常有人被他嚇到,只有黑尾鐵朗每次都能精確地認出他來。想到這裡,出於心裡產生的微小的感激,孤爪研磨解釋了一下來晚的理由,“被罰幹值日了,可能這一週都要晚些來。”
“哦——知道了。”
黑尾鐵朗正忙著指導灰羽列夫,因而雖然從自己的幼馴染身上察覺出了不同以往的氣息,卻沒有問太多,放任他從地上隨便撿了個球去練習了。
不過,當灰羽列夫累到靈魂出竅癱在地上時,幼馴染身上的氣息卻還沒有消散,他就不太能坐視不管了。
“研磨?”
他轉身看向對牆傳球的孤爪研磨,狐疑地開口發問:“你今天不太對勁啊,有什麼煩心事嗎?”
訓練倒是沒什麼區別,偷懶的小動作一如既往,只是眼神不太對勁。
孤爪研磨傳球的手一停,排球掉在地上。
“小黑。”
“啊,怎麼了?”
“想要的東西得不到該怎麼辦?”
這糟糕的臺詞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以至於周圍豎起了不少耳朵。
然而深知幼馴染心性的黑尾鐵朗並沒有被帶偏:
“哈?……你是說遊戲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