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上空的雲層越積越厚,越卷越沉,風雨之中已不再是米粒大小的冰渣,而是一顆顆大如碎石的冰塊,從天砸落,這一夜過後,不知又會有多少家庭損失慘重。
“少校,根據氣象雷達掃描,霧海市天氣情況很糟啊,冰雷暴下我們的航速起不來。”
機艙裡響起飛行員的報告,機體可以承受冰雹的撞擊,但駕駛艙的航空玻璃噼啪作響快要撐不住了。
姜奇看著舷窗外一陣閃光過後,茫茫如山脈橫亙的雲層,笑著道:“那就慢點,這又不是我們的問題,這公子哥不是喜歡玩麼,那就在警察局的監室裡好好玩,有些小玩意,小技巧他肯定沒見過,正好開開眼。”
說到這時,機艙裡響起了一陣怪異的笑聲,好像眼前正有一幕蓬門今始為君開的激情戲碼在上演,只不過主演與助演,都是男人罷了。
“少校,畢竟是司令交代的任務,那小子在警局不會出什麼危險吧?霧海那邊我們出過任務,可不簡單。”有戰士提醒道。
黑石州警備區下轄13座城市,20多萬平方公里的管理面積,負責整個地區重要設施、空域以及所有地方安全事務,但要說唯一有點麻煩的,恰恰就是這霧海市。
這座老工業城市遺留的問題不少,產業單一、資源枯竭,以致經濟凋零、民生凋敝的惡性迴圈,吸引不來投資、沒有外來人口,地方勢力越來越抱團,甚至連警備區很多事情都插不上手。
不是不能插手,而是不需要,霧海有霧海解決問題的方法,更簡單、高效,警備區只要地方穩定,至於怎麼穩定,從來沒有一成不變的模式,出了問題,能給出交代那便夠了。
而經常能給出這個交代的,便是一個人稱“紅姐”的女人。
“被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點心慌了呢。”姜奇有些無語地訕訕道。
司令直接下的命令,給了他極高的許可權,事後還要消除痕跡,透過這一切去聯想到一個紈絝當然不算違和,但或許用在一個真正事關機密的人身上,同樣十分貼切。
此時他再看手腕終端上那串滿是*號的字串,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大錯誤。
“喂,請問是第一軍院的雲慕麼?我是黑石州警備區少校營長姜奇......”
漫天雷暴中,耳麥裡的聲音帶著滋滋的電磁雜波有些斷續,姜奇靜靜聽著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心想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陸志偉,偉傑重工的少爺,被咱這位少爺給打了。
軍人不怕惹事,就怕惹得都是些臍下三寸的爛事,既然不是,他瞬間對這個叫雲慕的小子有了興趣,只是這陸志偉,怎麼聽著有些熟悉?
“紅姐”的兒子也姓陸,好像就叫志偉。
“我操,真他媽會玩。”
姜奇一拍大腿,看著舷窗外漫天如石頭一樣砸落的雹子,拿起機艙對講問道:“照現在這速度,到霧海需要多久?”
“起碼一個小時吧。”駕駛艙回覆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半個小時必須到!”
“少校,別開玩笑撒。”
“你覺得我這是開玩笑?”
厚重的雲層裡,支援艇四部引擎同時加力,轟鳴著衝上米的升限,又稍稍調整了角度,以一個頭低尾高形似俯衝的怪異姿勢,化作一道紅色流星,直向霧海的方向扎去。
......
......
霧海市警局。
局長夏百鍊冷冷坐在上首,警服上似乎還有雪籽未化,滿是冷意,帽簷下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配合他消瘦的臉型更加顯得陰鬱。
除了接聽警情電話的小姑娘,二樓會議室裡所有值班警員都已到齊,個個低著頭只以眼神交換資訊,氣氛有些凝重,江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