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後林假山。
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子躺在正冒著熱氣的天朝湖中,手中各拿著一杯用後林新移植過來的椰樹上的椰子製成的椰汁,在溫柔舒適的日光下慢慢享用。
“臭小子,竟然沒死?”頭髮半白但身體依舊壯碩的張祖懸撓了撓自己的屁股,不屑地說道。
“哈哈,還不是得多虧您,一箭射穿了朝天結界,朝歌。”張弓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椰汁,眉毛輕輕上挑,笑著說道。
“哼,朝歌,一個用虛像構築起來的聖地,害了多少靈者,我早就想把它滅了。”張祖懸將杯中椰汁撒向天空,清色液體如涓涓細流從天劃過。
他又用指尖匯出一抹黃色靈韻注入細流之中,細流瞬間化作波濤,滾滾而去。似詩中所言: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張弓注視著眼前這番奇妙的景象,心中不禁有波瀾捲起,黃色微光點綴在細流之中,他下意識地開口讚歎道:“好一條星河!”
張祖懸又將一壺酒倒入嘴中,身體旋轉一週,重新坐回湖中,瀟灑無比。
“弓兒,我告訴你,靈力是虛物,獨立存在終究會消散,可當它與實物融合時卻能長久的留存於世,正所謂虛虛實實,這才是化世的真諦,你懂了嗎?”張祖懸說道。
“額,不是很懂。”張弓撓了撓頭說道。
“啪。”張祖懸一掌拍在少年頭頂:“回去給我慢慢悟!”
張弓捂著腦袋連忙答應,心裡嘀咕著,這老祖宗脾氣還挺大,不過將靈力與實物相交融會相得益彰,他還真沒有太在意過。
“張弓!”張祖懸突然加大聲音說道。
“咋了,太爺爺?”少年應道。
“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起名叫張弓嗎?”張祖懸認真地問道。
“這。。。,真不知道。”張弓答道,這其實也是他心裡的疑惑,因為自己名字實在太簡單了,難道就因為家族是製造弓弩的,就給我起名叫張弓?
“你可知,天道如張弓?”張祖懸起身立於水中,雙手負於身後。
“太爺爺,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天道,我就是上天選中的救世主?”張弓有些激動地問道。
“草!”張祖懸又是一把掌敲在了少年的腦殼上,這次還忍不住爆出了幾十年來都沒有爆出的粗口。
張弓捂著腦袋小聲地問道:“那這名字是啥意思啊。”
“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你可知之?”張祖懸開始吟誦了起來。
“額,那個您說啥,能不能再說一遍?”張弓有些尷尬地說道。
張祖懸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抬起手來,眼看又要一巴掌拍在少年的頭上。
張弓未雨綢繆,早就用手將腦袋擋得嚴嚴實實。可奇怪的是,這一巴掌最終卻沒有到來,而是等來了一句嚴肅的聲音。
“我再說一遍,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張祖懸將語速放慢又說了一次。
張弓竭力將這些話記在心中,暗暗思索後,解釋道:“天道就像張弓射箭一樣,高了就將它壓低,低了就將它抬高;過滿了就將它減損,不滿就將它補足?”
“這僅是字面意思。”張祖懸突然翻身,將挽月弓匯於手中,搭箭,扣弦,預拉,張弓,四個動作一氣呵成。
張弓目瞪口呆,只見這赤身裸體的白髮老頭,左肩前推弓身,右箭後拉弓弦至右手虎口處,而後扣弦的三根手指輕放,一箭急射而出,如一道流星劃過白日。
“弓兒,老夫這一箭,不高不下,不滿不損,可卻比他人用盡全力,滿弦射出的箭,距離還要遠,威力還要大,你可知道為什麼?”張祖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