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的少年認真地說道。
“這箭,走的是天道?”張弓似懂非懂地說道。
張祖懸捧腹大笑:“箭如何走天道,只有人才能走天道。”
張弓又思索片刻,猛然醒悟,他開口問道:“太爺爺,您是要教我如何走天道?”
“沒錯,但我剛剛已經教你了。”張祖懸平靜地答道。
少年忍不住脫口而出:“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
張滿弦微笑地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天之道,是損有餘而補不足。而人之道則不同,損不足以奉有餘。歷代君王,權貴,哪個不是剝削窮人來滿足自己,不論自己有多富足卻仍樂此不疲地剝削,這便是人道。而天下之人,絕大部分人都是在走人道,因為他們的永遠剋制不住自己無盡的貪婪,也正因此,任憑他們如何強大,也永遠無法得天道。而只有那些懂得將富餘的分給不足的人,才能得天道。要知道這個世界,人註定無法勝天。”
張弓已經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倒不是他聽不懂這個老祖宗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要做個好人,跟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差不多,可眼前這個赤身裸體喝著小酒,拿成千上萬的紫晶幣為自己搭建這山林樂園的老頭,明顯跟好人完全不沾邊啊。
“那太爺爺,你現在走的是人道還是天道啊?”張弓開口問道。
“咳,咳,咳咳…”張祖懸被口中的酒嗆得直咳嗽。
張弓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心裡無奈地想:“老祖宗啊,您要是不想說就別說,沒必要裝成被酒嗆到了吧。”
張祖懸還在咳,邊咳還邊說:“老了,老了,喝酒都能嗆到了。”
“呵呵,老祖宗您慢點哈,我先去悟悟您之前說的虛實還有天道。”張弓看著演技拙劣的老頭說道。
“咳,咳,咳,快去…快去,好好領悟。”張祖懸擺了擺手。
少年輕喝一聲,身影瞬間消失,原本的位置被一根紫箭所代替。
一旁的張祖懸見少年離去的瞬間就停止了咳嗽,他丟了酒杯,一手輕捻他那一小撮鬍鬚,另一手抓住墜落的紫箭,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天輕嘆:“師傅啊,都六十年了,我怎麼還是沒得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