譎的感覺。
她猶豫了片刻,始終抓不住一閃即逝的印象,忽然發怒,尾巴一擺,雙爪箕張,猛的往前方一頭扎去。往下潛不到底,就不信往前闖不行,這小小個巖洞,難道還想困住一條龍!
尾巴疾擺,認準一個方向直闖。遊了片刻,覺得真正不對,遊了這麼久,就算是她的東海,也有好幾個來回了,這巖洞下的河流竟還沒到邊!
至此,她明白自己真的是被什麼法術困住了,腔子裡的頓時騰起怒火,昂頭擺尾,身上玉鱗閃出道道電光,把個黑糊糊的河底照個通亮。這時她才看清楚,周圍混沌一片之中隱隱穿插著一些柱狀物,她白目電閃,忽忽一看,只見是一根根兒臂粗細的木樁,從河底豎立而起,上抵河面,組成一道道木柵。
有河底有河面,離真相還遠麼?可當玉言奮力往下潛,卻發現那近在眼前的河底無法觸碰,怎麼遊也到不了,她轉而往河面鑽,結果那看上去伸伸爪子就能碰到的河面,高遠得像天空一樣,你可以在雲層遨遊,可要繼續往上飛,永遠沒有個盡頭!
她牙齒咬的格格響,看來問題就出在那些見鬼的木樁上,看我撞壞幾根,這法陣是破還是不破!奮起神威,衝到木樁前面,拿角便掀。
河岸上的錦青見她久去不歸,不禁焦急起來。提氣喊了幾聲,卻不聞回應,只見河面平靜無波,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擔心不已,把玉言的冰綃袍子疊好放在地上,便要跳入河中接應。忽地風聲響過,有個滿是驕矜的清脆聲音呼道:“死爬蟲,你在這兒做什麼?”
“……”錦青見到一個紅髮少年站在一旁,一身紅衣,渾身上下像著了火一般,撅著嘴,吊著一雙鳳眼,好好的五官因為要作出驕傲不屑的樣子都移了位。他不認得他,他被救回的時候朱霓已經跑了,但他卻從對方身上氣息感應到他是羽族人,只怕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來找麻煩,暗暗提防。
“你在這裡幹嘛啊?你拿著的是什麼?她去了哪裡?”朱霓原本一臉不屑,見到他放在腳邊的冰綃袍子,立即臉色大變,連珠炮似的迸出一串又快又急的問題。
“……”錦青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沉默寡言,何況是對著這麼一個他提防著的傢伙,不但一語不發,連眼神也不跟他相對,嫌煩一般轉過身,拿背影對著他,明白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朱霓罵道:“死爬蟲你是啞了嗎?本宮在問你的話啊!”
錦青臉一沉,身上逼出一股陰冷的殺氣。朱霓鼻子發癢,“啊啾”打了一個大噴嚏,瞪眼道:“死爬蟲你皮癢了,找本宮打架?”
錦青懶得理他,幾步走到河岸便要往下跳,袍擺突然被一把揪住,朱霓大叫:“你有什麼想不開的,本宮罵你是看得起你……你是不是給那冷血龍拋棄了,也用不著尋死啊。”
錦青忍無可忍,拔出刀來,猛的一揮。朱霓急忙鬆手,卻見一截青色袍擺飄飄悠悠落在地上,對方已經把他抓過的袍擺都削了,明擺著是討厭他。朱霓性子驕傲,骨子裡卻是堅韌不拔,見他如此,更起了探究的心,這邊削了袍,那邊他就搶在前頭,攔個正著。你不告訴我你想幹嘛就別想下水。
錦青沉靜的臉上也不禁起了怒容,又拔出龍刃猛的一揮,朱霓知道厲害,退開數丈,叫道:“你有好東西,我也有,不怕你!”伸手往天一招,收回時多了一具六絃琴,琴身古樸斑駁,形狀較一般的琴要瘦長,周身散發出一股清聖之氣。朱霓叫道:“來吧來吧,我這大聖遺音琴可不怕你的刀!”
錦青不想跟他糾纏,虛晃兩招,身影如同鬼魅,眨眼間已至河岸,他料定羽族人畏水,只要他跳入河中,對方定不能跟來。不想朱霓追他不及,卻猛一撥絃,大聖遺音琴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清響,震得錦青腦袋直髮暈不說,平靜無波的河面被激起無數破碎波紋,暗湧陣陣,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