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處開始突突地痛起來。
“一個小女孩是做不了什麼,偏偏那個女孩兒是皇封的郡主,背後還有王爺和刑部尚書撐腰。而太太您……不……也許我現在應該改口稱您為王姑娘了吧!”周婆子陰陰地笑著,似乎很欣賞王夫人痛苦的神情,“因為您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如今榮國府的政老爺已經寫了休書,將你掃地出門了。哈哈哈哈……”幾乎笑出了眼淚,周婆子擦了擦眼角,繼續道:“王大姑娘你想不到的是,你費勁心機偷到的你那外甥女的東西,不過全是假貨,全是一文錢不值的廢品。真是枉你機關算盡,到頭來卻將自己算了進來。”
“不,不會的,老爺怎麼會休了我,我為這個家盡心盡力,花了多少心血,老爺、老太太會讓人救我的。”王夫人捧著頭,歇斯底里的大叫。
“救你……你覺得榮國府會傻到為了一個犯了偷盜罪的人去得罪當朝的郡主和王爺?”周嬤嬤索性嚇了一劑狠藥,“你如今也不過跟我一樣是個下賤之人罷了。我勸你還是能吃就吃一口,別回頭餓得受不了,雖然這牢房裡老鼠蟑螂是不少,但吃生的也未免有點兒噁心。”說著,那周嬤嬤再次把手裡的黑窩窩遞了過來。
“不……”王夫人尖叫一聲,抱著頭縮到了牆角處瑟瑟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及至那周嬤嬤吃的差不多了,這才過來打算繼續譏諷王夫人幾句時,卻發現她就只會說兩句話了,“我是榮國府的二太太,當朝的貴妃娘娘是我女兒……”如此反覆不停,雙眼卻已經呆滯毫無神采。牢頭雖不耐煩,也只得請了大夫來,卻被大夫告知這王夫人受刺激過度,已經瘋掉了。
聽到王承業派人送過來的訊息時,紫鵑和雪雁都不由地笑開了臉,只說她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被雪雁悄悄帶回來的顏嵐卻極為不解,道:“那二太太不就是姐姐的舅母嗎?怎麼她瘋掉了,這紫鵑、雪雁竟然……”
黛玉也笑道:“你別理她們,我看她們也是瘋了。”
“姑娘……”雪雁不依地跺著腳,彷彿又回到了在林府的那段時光。
“好了,好了,”被安置在黛玉床上的紫鵑正半趴著聽她們說話,見雪雁這樣也不由地攔道,“姑娘不過是開兩句玩笑,雪雁也別當真了,還是坐下來聽陸姑娘說說,這兩年多來她是怎麼過的?又怎麼來到了賈府吧?”
黛玉也道:“是啊,好容易趁著他們忙亂,請了嵐兒過來,雪雁就別打岔了。”一手握住顏嵐,卻感到昔日柔滑細膩的小手已經生了厚厚的一層老繭,知道她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也覺得心中發堵,鼻子發酸,只是強忍著才沒掉下淚來。
“是啊,是啊,以後有的是時間,這府裡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也想問問,那輕羅、淺裳怎麼不見了,她們是怎麼伺候陸姑娘的,竟然讓你流落在外,還去學唱戲,並被賣進了賈府,真是太氣人了,等我見了她們……”看著昔日快樂活潑的顏嵐眼中抹不去的傷痛和滄桑,初見到她們時頗為拘謹的模樣,雪雁就覺得生氣,這輕羅、淺裳也真是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也不能輕易離開主子啊!
“雪雁,快別說了。”看到顏嵐眼中欲墜的淚珠,黛玉忙阻止了雪雁,輕輕地將顏嵐摟進懷裡,安慰地道:“我知道,輕羅、淺裳一定有她們離開的理由,有她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