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而且這個數目不斷的上升……老天,它上升得好快。我總是一下子就找到我的……我的獵物。”
不安襲向璐茜亞。引起這種不舒服的焦慮的不是他過去的行徑,而是那些功績對他的影響。
“你——你怎麼知道自己殺了那麼多人?”她策聲詢問。“我聽說有些槍手會在他們的武器上,或者皮帶上刻痕計數。你也有那樣做嗎?”
他搖搖頭。“不。我只是忘不掉。我發誓有的時候我甚至記得他們的臉。”
她注意到他的語氣鎮定多了。不曉得現在他是否會接受一點同情。期期艾艾地,她決定委婉的試一試。“殺掉一個人是什麼樣——什麼樣的感覺?”
他俯視他的槍,它們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當我射殺一個人的時候,我沒付任感覺。啥也沒有。”
撒謊,她第二次在心裡控訴。如今她已十分了解他,她清楚他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殺人。如果他曾殺死三百人,就表示他沒有傷害的人恐怕超過一千。
她踢著腳邊的石子。“如果我必須殺某人,我一定會覺得想吐。我可能得花很長的時間才會遺忘它。”
“你永遠也忘不掉的——璐茜亞。”他立刻說。
他的痛苦就像是某種具體、可以觸碰到的東丙。真的,她覺得如果她伸出手,它就會咬她似的。她絕望的想要安慰他。
他曾經愛過,然後,他失去了那份愛。
她鼓起勇氣走向他,把手擺到他的肩膀上。“所以你逃亡了十六年,不是嗎?聖提雅各。”
“逃亡?”他掃掉她的手。“逃什麼?我沒有逃,璐茜亞。我獵追那些逃亡的歹徒。”
“我指的不是那個,”她指向凱莎寇陀。“你有一匹跑得飛快的神駒,它很強壯,可以載著你日行千里。不過它還是不夠快,對不對?他也從來就無法把你載得夠遠,嗯?”
“你在胡扯什麼?!”
他的咆哮令她想退縮,但是,她強迫自已靠近他。“你發現歌蕾瑟拉和那個醉漢在床上的那個晚上,它,是你變得這樣冷硬的部分原因。如今我可以明白為什麼妓女不是你最喜歡的一批人,不過,事情不單是你所透露出來的這樣,你想知道它是怎麼樣的嗎?”
他瞪向她。“你是指你能告訴我我自己的感情嗎?”
“唔,也許我無法每件事卻猜對,”她坦承。“不過,我相信我的分析會非常接近真相。況且你今晚頗有咆哮的情緒,如果我猜錯了,不正好給你對我咆哮的藉口?那應該能讓你開心。”
他想聽她的分析不光是因為好奇,還有某種更深刻、某種感覺起來非常像希望的因素。然而,他拒絕讓她知道他有多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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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從你的眼神看得出來,無論如何,你卻打算告訴我,所以,仿算我試圖說服你我沒有興趣聽你的想法又有什麼用?”
“你是在逃避你自己。”她宣佈道。“你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包括流浪、包括殺人……即使那些人活該被殺,你還是憎恨這種事。”
她抽走他握在手中的、那截被削得光溜溜的荊棘枝,再拔起一截多刺的荊棘。“這是你表現出來的樣子……也是你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的樣子,”她舉起那截多刺的荊棘。“但是,這才是真正的你。”她舉起那根平滑的荊棘枝。
他皺起眉頭。“讓我看看我是否瞭解了。你是指我很軟弱無用?”
璐茜亞不耐煩地嘆口氣。“我是指,你並非你自己和其他所有人認定的那種噴火恐龍。”
“那麼我到底是什麼?”他吼道。
她把那根平滑的荊棘枝舉到他面前。“你是一個溫和的人!在攻擊那個醉漢的那一晚之前,你是個溫和的人,到現在你仍舊是個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