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又……他們便再度有了悔婚的打算。”
秦威說到自己時不清不楚,雷烈卻知道他的意思。在秦威加入銳士營之前,秦嫣對這位幼弟的照顧絕對是老母雞式的,即便不在身邊,也時時刻刻想著將其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這種情況勢必會造成兩個後果:一是秦威做事是束手束腳,總是被籠罩在秦嫣的影子裡,二是在面對那些圖謀家產的族人時,缺乏必要的決斷力,而看在外人的眼裡,就是這位秦家名義上的主人,不過是乃姐的一個傀儡,一個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小白臉。
第二百三十一章秦威往事(下)
大秦民風強悍尚武,說某人文弱,絕對是在罵人,秦威在別人心裡有了這樣的印象,秦嫣又不在身邊,眼看家裡的產業不保,怪不得女方家裡想要悔婚,只是大秦風俗一向講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要有婚約在身,除非男方身有惡疾或者頑劣不堪,劣跡斑斑,女方都不能擅自退婚,否則會被視為對男方的奇恥大辱,搞不好就會出人命。難怪秦威會偷偷跑到西疆參加銳士營,而且每一次交戰時都顯得格外的瘋狂和拼命,原來根源是在這。
“我從來沒有違逆過她的意願,如果她真的想要和我退婚,我絕不會死纏爛打,可他們不該用那樣卑鄙的手段!”秦威的聲音越來越高,說話時已經帶上了幾分顫音,“先是約我出去,假意和我談論成親之事,然後在我的酒裡下藥,誣陷我奸、汙他們家的婢女,然後以此來要挾我退婚,如果只是他們這樣也還罷了,可她,連她居然也……”說到這,已然是徹底哽咽。
“她也參與了對付你的陰謀?”雷烈及時問道,以他對秦威的瞭解,深知這時如果不趁熱打鐵讓他說出一切,心結恐怕再也沒有辦法解開,“秦勝和你有什麼過節,和這事什麼關係嗎?”
以秦勝的成就和靠山,當然不會看上秦威在梁州的那點家產,更不至於因此寧可得罪公主也要擊殺後者——樂寧只是天真,卻並不是傻子,事後只要稍一回味,一定能猜到自己被當了槍使。他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有兩種原因:秦威的存在對他造成了某種阻礙,或者兩者間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而按照雷烈的推斷,後者的可能性無疑更大。
“那個在我退婚之後,和她訂了親的,就是秦勝的弟弟。”秦威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當初不知道這是陰謀,還以為自己當真酒後亂行,做下了滔天錯事,心灰意冷之下籤了退婚文書,沒想到第二天就傳出她和秦風定親的訊息。我當時還不敢相信,偷偷潛入了她的住處,沒想到正好聽到她和秦風的談話,原來他們兩個人,在半年前就……”兩眼通紅,嘴裡喘著粗氣,再也說不出話來,雷烈這次卻沒有再出聲,只是等著他自己鎮定下來。
又過了片刻,秦威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漸漸恢復,聲音也變得平穩起來,“我當時怒極,不顧一切地衝進房去和他們爭辯,她只是躲到秦風的身後,怎麼也不肯和我說話,秦風卻不斷地出言嘲諷,說我這樣只懂得託庇於女人的懦夫,根本不配和她在一起,活該被人戴上綠帽子。我氣瘋了,終於失去了理智,對他拔了劍,嘿嘿!我待在府裡,從來不和人爭鬥,這些人就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行了?覺醒了戰魄又怎麼樣,還不是喪命在我的劍下?”
秦威格格地笑著,笑聲中充滿了惡毒與暴虐,臉上滿是扭曲的快意,這個機智堅毅卻又不失善良溫厚的年輕人,此時卻如同釋放出了心中的惡魔,和平日判若兩人,雷烈突然出手如電,一掌拍在他的百會穴上,嘴裡低喝道:“戰場上只有活著的才是贏家,你已經是勝利者,為什麼還看不透?”
百會穴位於頭頂,是人、體眾多經脈交匯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