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天沒見王琦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宛若脫了水的白菜,又幹又皺,像是幾年沒吃飯一樣。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凌洲可沒有心思關心這個人渣的死活。他只記得自己千辛萬苦救了他,卻差點被他推下山崖害死。
凌洲看了一眼時間,說:「下課見。」
「等等。」王琦忽地拽住了凌洲的手。
凌洲想要甩開他,他卻像是瘋了一般緊緊抓著凌洲的胳膊,這讓凌洲心裡一陣噁心。
「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我知道錯了!」王琦的聲音忽然拔高,他死死拽著凌洲的手,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王琦幾乎崩潰:「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嗎?!我真的快要瘋了!凌洲,你必須幫我!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讓我變成這樣!」
「王琦,你冷靜。」凌洲也意識到了王琦的反常。
他看了看四周漸漸聚集的人群,心裡祈禱文概老師今天千萬別點名,然後凌洲反手甩開王琦的手,「跟我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隔壁的體育器材室。
凌洲反手關上門,然後抱著胳膊靠在門口。王琦的精神不太正常,他得確保自己隨時能離開。
「你今天還有臉來找我,看來是認定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凌洲一字一句,「殺人未遂——你是自己自首,還是我來動手?」
王琦卻像是聽不到一般,他緩緩跪下,抱住了自己的臉。
「不該是這樣的。」他失聲痛哭,「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他現在幾乎淪為了全校厭惡的物件,他曾經的言行被眾人挖了出來擺在公眾面前反覆抨擊。
就連他的叔叔都因此被牽連,被校董事會聯名上書徹查。
還有他的父母,自從知道了他在學校裡的所作所為,還有他不可告人的性取向之後他們家就徹底亂了套。
原本以為,這就是全部。可王琦真正都噩夢,是從被時鈺綁走的時候開始的。
事情開始超出了尋常的範疇。他被關在那個漆黑的房間時,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我,我的生活不該是這樣啊。」王琦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反覆地說著相似的話語。
凌洲看出了他的反常,按理說,一個人就算是再憤怒,也不應該是這個狀態。
不知怎的,凌洲忽地想到了裴斯年——男人曾今說起過要讓王琦更加聽話,這讓凌洲的後背一涼。
「這幾天,你見過什麼其他人麼?」凌洲試圖從王琦嘴裡知道些什麼。
雖然裴斯年已經答應過他,不會違反這個世界的規則。
可是,凌洲對於裴斯年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零點。一個眼裡只有他的危險人物,在凌洲受到傷害後能忍住不去報復嗎?
凌洲不確定。
他上前,蹲在王琦面前,「告訴我,你見過誰?」
王琦只是不停地哭訴著,重複說著同樣的話。
作為本世界的一個普通人類,他卻感受到了自己生活的常規性被人打破。
強烈的不真實感籠罩著他,讓他幾乎崩潰。
「告訴我!」凌洲抓住他的衣領,企圖讓他清醒一點。
忽地,王琦止住了哭聲。他呆愣地望著凌洲,「都是因為你。」
王琦的眼底忽地閃過一絲詭異的藍色光點。
那個光點,凌洲覺得有些熟悉。
可他還沒來及多想,就被王琦一把撲過來。
凌洲反應迅速抬手格擋——可王琦卻在崩潰之際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猛地掏出口袋裡的刀,刺向凌洲的喉部。
「你去死你去死!」王琦瘋了一般拿著刀朝凌洲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