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看著廚房裡男人忙碌的身影,飛速地思考著什麼。
裴斯年此刻安靜地在廚房忙碌,穿著那個滑稽的粉紅色圍裙、認真做著符合凌洲口味的食物。
要不是持續飆升的黑化值提醒著凌洲,他還真看不出男人有什麼異常。
「裴斯年你還在生氣麼?」凌洲靠在抱枕上,望著男人的背影。
「嗯。」面對凌洲,男人一向誠實。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確實在生氣——或者還有比生氣更為複雜的情緒。
凌洲嘆了口氣,說:「因為我曾經有過別人,所以你生我的氣?」
「不是。」男人轉身,他一身居家的打扮,哪怕是生氣也沒有旁人那樣的陰暗氣場。
裴斯年如實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小洲,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我是」裴斯年頓了頓,才接著說,「我想不出來,什麼樣的人能捨得離開你。」
在裴斯年看來,凌洲是最為美好的存在。他熱烈鮮明、像畫布上最為強烈的色彩,沒有人能將目光從凌洲身上移開。
凌洲聞言一笑,他挑眉,「我是萬人迷麼,人見人愛?裴先生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男人的神情卻不似作偽。凌洲轉念一想,也是在這個世界自己不就是裴斯年眼裡唯一的光麼。
鑑於裴斯年對自己自帶濾鏡,凌洲只好換了一套說辭,「是我提的分手。」
「我前男友吧,脾氣差嘴也毒,成天板著張冰山臉——」說到這裡,凌洲腦子裡湧現出嚴霜燼無數的臭毛病。
凌洲不知道第幾次在背後偷偷說嚴霜燼的壞話,他熟練地羅列出那個傢伙的壞毛病。
反正,裴斯年永遠也不可能見到嚴霜燼,凌洲便肆無忌憚地吐槽著嚴霜燼。
男人靜靜地聽完,忽然問他,「他為什麼能跟你在一起呢。」
因為那一萬塊凌洲靈機一動,開始瞎編。
「我吧,以前的日子過得很苦」凌洲眼睛耷拉下來,精準地踩中了裴斯年的心。
【黑化值-1-1-1】
果然,苦肉計屢試不爽。
「小時候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更別提讀書。」凌洲眨了眨眼,眼尾瞬間沾染了淚意,「那時候無依無靠的,遇見了個肯接濟我人」
「好了,我知道了。」裴斯年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將凌洲抱進懷裡。
裴斯年低頭吻了吻凌洲的額頭,「對不起。」
他彷彿看見了那時候年少貧困、無依無靠的小凌洲。心裡忽地一刺一刺,針扎一樣。
裴斯年將凌洲抱緊,「沒事了,有我在了。」
「嗯。」凌洲順勢靠在男人的胸膛,舒服地蹭了蹭,「裴斯年你別離開我。」
「永遠不會。」裴斯年默默看向落地窗外昏暗的天宇。他一定會這螻蟻般的人世間尋到屬於他們的永恆。
時間是流動的,但也是永恆的。他一定會找到跟時間共存的方法。
凌洲在男人懷裡躺了一陣,見男人的黑化值不斷降低,降低然後又停留在了50。
50,這個數值就像是被某種特殊事件卡住一般,始終無法突破。
裴斯年一定還有更深的秘密,只是男人溫柔的表象下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執念呢?
凌洲心裡疑惑,面上卻沒有表露一絲一毫。勉強將裴斯年忽悠過去後,他才重新回憶著攻略裴斯年時的點點滴滴。
可凌洲將記憶翻了一遍又一遍,確實找不出裴斯年任何不妥的地方。
裴斯年幾乎是個完美的男友,他理解伴侶的一切情緒,包容凌洲的小脾氣。
他會做各種各樣的美食,會將家裡收拾得很乾淨,會默默承擔生活中的壓力,無言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