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便被新鮮的蜂蜜淹沒,只聞起來更加清香罷了。耳邊似乎又傳來那小太監含笑討好的話:“修儀娘娘的蓮子粥是很好的,陛下如今日日都離不了去,這手藝可算是將御膳房的大廚都比下去了。奴才看日後陛下與娘娘只會一日比一日更親近,離不得娘娘哪。”
董盈兒收起香包,目光落在那株看似與別的東西一般無二的蓮蓬上,唇邊緩緩綻開一朵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好似是有人硬生生的拉著她的面板扯出來的一般,看起來就有些異樣的古怪。
皇帝自然是離不得她的,不僅離不得她,甚至會越來越依賴她,或者說依賴的不是她,而是她做的蓮子粥罷了。能讓人上癮的東西,不會為人所察覺,就是最高明的太醫也瞧不出來,只會以為皇帝喜愛她做的粥罷了。她為了不引人疑心,自然也不會日日做粥,其實做什麼都一樣,只要能讓皇帝上癮。
她慢慢抓進自己的裙裾,又想起早前宮中那個人來與她說的話:將軍府有意為蔣家大爺聘趙家小姐為妻,如今已是在商量著換庚帖的事情。蔣家大爺蔣信之,趙家小姐趙瑾。董盈兒猛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卻終於沒能忍下去,一把將面前的東西盡數拂到地上。外面等候的宮女嚇了一跳,猛地就要進來,道:“娘娘!”
“滾出去!”董盈兒怒喝一聲,外頭的人便頓時噤聲,不敢動彈了。她看著地上摔碎的瓷片,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這世上,憑什麼就有人這麼好命。一樣的出身,自己又哪點不如別人,卻要被扔在這個幽深的宮殿中逐漸枯萎。憑什麼?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起下地獄,總歸,不那麼寂寞才是。
……。
江南某個宅院,正是繡的黑牆白瓦十分精緻,風格清雅,一看便知家境殷實的大戶人家。此刻門外的小廝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嘴裡嚷道:“夫人,夫人!”
那坐在正廳的婦人生的慈祥和藹,不過四十多歲,看著也端莊賢淑,雖然上了年紀,卻也能瞧出年輕的時候定是個美人胚子。一身蜜合色絲緞夾襖群,笑著罵道:“跑這麼急,沒得給你閃了舌頭。慢慢說。”
那小廝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道:“夫人,少爺來信了!”
“二郎來信了?”那婦人一聽便站起來,面上登時顯出止不住的驚喜之意,道:“快給我瞧瞧。”
那小廝忙雙手奉上,婦人接過信來急不可耐的開啟便開始閱讀,她一目十行,看的也極快,幾下便看完了,面上登時浮現出幾許嗔怪幾許笑意來。周圍的丫鬟婆子瞧見她這副申請,俱是有些好奇,道:“夫人,二少爺如何?”
“這孩子,”那婦人撫著心口道:“一年到頭也不回個信,果真是沒將我這個親孃放在眼裡,這樣的大事便也做主定了,這時候才回信說一句,可真是……。”
最前面服侍她喝茶的婆子聞言更是一頭霧水,有些疑惑道:“夫人所說的是何事,可是二少爺升官了?”既然說是大事,自家夫人臉上也沒有顯出什麼難過的神色,便應當是升官了。思及此那婆子也笑起來:“真是如此,那倒是大大的喜事,應當慶賀才是。”
“是喜事,卻不是升官。”婦人也笑了:“是二郎求王爺做主許了門親事,這不回來說一聲。”
“這…。這……”婆子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是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鬟。”婦人笑道。
“丫鬟?那邊是還未脫了奴籍,二少爺這樣的身份,恐怕……”那婆子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的看著婦人的臉色。
婦人瞧見她如此模樣倒是又笑了,道:“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覺得我家二郎委屈了,只是,當初既然王爺對咱們家有恩,若非王爺,咱們那裡還有如今這樣的日子過,早已一抔黃土不是。咱們家不是什麼官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