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來說,可能稍微差那麼點意思。
但漢人以軍司馬身份常駐部族,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卻是最清楚不過。
他非常肯定,無論是曹操還是馮……馮君侯,無論是想要控制部族,還是打算化胡為漢,這都是第一步。
但見若洛阿六有些木然地問道:
“這,劉郎君,這下一步,是不是準備在九原建學堂?”
劉郎君一看,喲呵,誰說這若洛阿六是個廢物來著?
這不是很靈醒的嗎?
搓了搓手,劉郎君嘿嘿一笑:
“若洛阿六首領,你是知道的,這大漢子民嘛,總是要教化的對不?晚教化不如早教化……”
若不是形勢比人強,若洛阿六就差點要忍不住把眼前這個傢伙的臉搗個稀巴爛!
爛人!
非人子哉!
接手了軻比能留下的爛攤子,若洛阿六自然是想過自己的族人以後的出路。
巧了,高闕就正好有出身涼州的胡人,而且人數不少,數千人呢。
所以若洛阿六隻要長了一張嘴和兩隻耳朵,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了解涼州對胡人是個什麼章程。
仁慈麼?
可以這麼說。
畢竟大多數胡人的日子比以前是好過了許多。
殘忍麼?
也可以這麼說。
因為聽那些涼州胡人說,他們的渠帥有也有不願意配合的,但最後總是在某一天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連他們自己都在事後,都沒有注意到渠帥是哪一天不見的。
最恐怖的是,大漢的勞力,那可是很有名的……
入他阿母的!
抬頭看向劉郎君,若洛阿六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對對對,劉郎君說的對。”
然後他又壓低了聲音,悄聲問道:
“劉郎君,到時候小人一定第一個響應此事……”
臉上泛起羞澀,若洛阿六首領繼續說道:
“只是時常需要大漢救濟也不是個事,聖人曰:君子以自強不息。”
“所以小人就覺得,若是能像涼州那般,能有個草場落腳,給大漢放放羊,順便剪些羊毛餬口,想來也是極好的。”
見多識廣的劉郎君一下子就被驚到了。
這胡人渠帥不簡單啊!
甭管君子以自強不息是不是聖人說的,但他居然知道剪羊毛就很重要。
作為陰山腳下影響力最大的部族,同時又是第一個響應大漢政策的部族。
不管是大漢以後是打算把九原故地劃為邊境親自經營。
還是像以前那樣,把它作為藩籬屏護關中,若洛阿六既然有首倡之功,那他都必然會成為一個典型。
看著眼前這個表情羞澀,面相憨厚的草原漢子,劉郎君就琢磨出些味道來了:
軻比能全家都死透透了,就剩下這個若洛阿六,還能成為部族大人,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既然對方是個明白人,劉良自然也就樂意把話挑明瞭說:
“若洛阿六首領,我也不瞞你,前些日子,橋山那邊傳來捷報,姜將軍已經攻破橋山,順著秦直道向長安而去。”
他把下巴抬了抬,示意外頭:
“所以這一次運了這麼多物資過來,其實主要就是給姜將軍送過去的。”
陣上的事情,劉良不懂。
姜維孤軍深入關中是不是太過冒險,劉良也不懂。
他只知道大軍一旦翻過了橋山,進入關中,補給有可能不易,所以物資自然就要準備得充足一些。
自從九原故地勉強穩定下來,劉良就開始積極與後方恢復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