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不想看到她眼眶中委屈的淚水,倪天樞將目光投射在她後方,面無表情的冷道。
伊綠強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落下,望向麥峪銜,“你真的是一位醫生嗎?”
麥峪銜點頭。
“他臉上的傷口要不要緊,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或者疤痕?”
“後遺症是絕對不會有,但是疤……噢!”麥峪銜因腰間突然被倪天樞用手肘捏了一下,因而忍不住的輕呼一聲。他怎麼還會有力氣打人呀?他都快昏倒了。
“會留下疤痕對不對?”伊綠哽咽著。都是她害的!
“不,不會。”麥峪銜在倪天樞的威脅下開口。
“真的?”
不讓麥峪銜有機會回答,倪天樞不耐的瞪著她,“你可以走了吧?”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我……”
“我們進去吧。”不再理會她,他用所剩的力氣將麥峪銜推入門內,砰的一聲關上大門後即倒向麥峪銜及時伸出來的雙手間,墜入黑暗中。
事發後倪天樞連續兩天沒到學校把伊綠擔心死了,所以在第三天一聽到他到學校後,她毫不猶豫地拋開手邊的一切飛奔到他班上去找他。
“倪天……”
“你又想幹什麼?”
來不及說任何話就被他不善而厭惡的口氣打斷,伊綠強忍著委屈的心酸看著他。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傷勢有沒有比較好。”為什麼需要請假兩天?
“原本已經快好了,但是一看到你又惡化了。”他惡劣的道。
“你真那麼討厭我?”她從沒有害過他,只是讓他替自己捱了一刀而已,可是那也是他自願的,她並沒有求他那樣做呀。為什麼他對她的敵意總是那麼深?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為什麼你這麼討厭我?”
“煩!”他瞟了地一眼說,事實上除了煩之外,他還覺得她太沒大腦、太沒憂患意識、太不知死活、也太可怕了——他想到她那晚令他不知所措的淚水。
“煩?”她不懂。
“別再來煩我了。”他疲累的說,轉身離去。
別再來煩我?煩?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意思,煩。
從認識他至今,每次和他在一起時他總不忘丟一句“別跟著我”、“別來煩我”給她,可是她從來不曾深刻的想過他說這句話的含意,只覺得他實在太傲、太強了,她挖空心思照顧他,他卻不屑一顧。
錯了,錯了,她真的錯得很離譜,自以為了不起實際上卻……
也許她這輩子真只有被人照顧的命,而無力去照顧別人。
唉!她真的很失敗。
帶著濃重的失意度過一天,伊綠愈想愈沮喪,愈想心情愈低落,她在謝絕眾人的關心後踽踽獨行的回家。
回到家門前正當她掏鑰匙準備進屋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叫住了她。
“伊綠?”
伊綠回頭,隨即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站在她。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那天和媽咪坐在餐廳裡的男人,他身上獨特的氣勢讓人難忘。
“我是……”蕭亞邦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說他是她父親,這是他女兒呀,伊麗替他生的女兒呀!“
十多年前因為他執意要在黑道里闖出名號,致使他深愛的女人傷心欲絕的離開了他,因為氣憤於她的不諒解,這些年來他負氣不曾找過她,即使他為了她至今未娶。
三天前當她突然找上他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連她說到他們有個女兒時,他都禁不住要懷疑那到底是真是假,還有為什麼在經過這麼多年之後她才回頭找他,是因為他身份改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