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名的小嘍羅和“聚義幫”幫主,誰都會選擇後者。他還記得當他嘲弄的說出這句話時,出現在她眼裡的震驚,可是當時的怨恨卻矇蔽了他所有的良心,一句話便將她氣得拂袖而去。
後悔,他這輩子從來不曾像現在一樣後悔。
在他從調查報告中清楚的知道她們母女倆這些年過的生活,以及她的含辛茹苦,他簡直想把自己殺了,難道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只有怨恨?而當他繼續住下看,看到絕症兩個字時,震駭得像一把刀在瞬間插入心口,沒有痛感只有絕望。
這就是她突然找上他的理由,這就是她在事隔這麼多年之後再度出現在他跟前的理由?
他不相信!
“你是來找我媽咪的對不對?可是對不起,她這幾天出差,不在家哩。”伊綠好奇的看著他說。
這個人真奇怪,說話說一半就不說,不過還好她見過他,所以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出差?”恐懼在一瞬間攫住蕭亞邦絕望的心。
“是呀,她今天早上才告訴我說要……”
“出差?”他絕望的看著她。
“對。”伊綠遲疑的看他,“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蕭亞邦沒有說話。
出差?她竟然連女兒都騙。出差?她都已經辭職了,要出什麼差!
麗兒,你到底想怎樣,麗兒,你不要做傻事呀,你在哪?
“你沒事吧?”眼見他幾乎要站不住腳的向後退去,伊綠忙不迭的伸手扶他,並推開家門將他扶進屋內休息,“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水給你。”
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她急忙的轉身去倒水,沒注意到置放在茶几上母親留給她的信,但蕭亞邦看見了。他將它開啟來看,還沒看完淚水卻已流下,而一分鐘之後同樣的情形發生在伊綠身上。那封信是伊麗的遺書,而她正安穩的沉睡在她房內——永遠沉睡。
第四章
還記得迎新會好像只是昨天的事,寒假卻不知不覺已隨寒冬溜走,新的一學期又開始。
有過半學期的相處經驗,一年一班的同學大致都瞭解倪天樞是那種我行我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的個性,所以大家對他一向相敬如賓,從不曾有人試圖想越界去了解他,或者感化他。
倪天樞要的就是這種感覺,畢竟背景不同,他們還是不要與他扯上關係比較好,況且如果真要有朋友,他早有一群上輩子修來的好朋友了。
“樞,你確定我們到這裡玩不會有事?如果碰到警察臨檢怎麼辦?”梁矢璣一邊向吧檯猛朝他拋媚眼的美女微笑,一邊不太專心的問倪天樞。
這個DiscoPUB雖然是年輕人的天地,但未滿十八歲還是不能夠隨便進來,尤其在舞臺上新增了鋼管舞表演之後。
“你放心玩吧,有事我負責。”
這間DiscoPUB是倪天樞家經營的,他比誰都瞭解檯面下的一切。
雖說現今政府正極力掃蕩非法經營的舞廳或色情行業,但是隻要紅包塞得正確,還是會有利慾薰心之人會出賣良心,甘做一個“料靶仔”,就拿他們家這間PUB來說好了,每次警察來臨檢前預告電話一定會先到,等警察到達後,什麼非法、違法的人事物哪裡還找得到呀!所以他才會放心的帶這群死黨到這裡玩,否則真出了什麼事,其他五人他是不必擔心啦,小瑤就比較麻煩一點了,畢竟是個女生嘛。
“哇啊,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鋼管舞那。”小瑤膛目結舌的瞪著舞臺,歎為觀止的說。
“我叫人在上頭留了好位置,走吧。”倪天樞說完,隨即帶領著大夥朝架高的二樓走去。
架高的二樓面積不大卻擁有全舞廳最好的視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