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仍輾轉難眠。
按照冥宮的規矩,主子休憩,婢女不能回房,要歇也是歇在外室。以防夜裡主子有什麼需要,方便端個茶送個水之類。娃兒的脾氣溫和,對婢女也不苛刻,所以在她就寢之時便也讓劉寄奴阿魏回房睡去了。
劉寄奴掏出枕下的破天鏡,握在手裡摩挲。
這面鏡子,閒時摸摸看看,睡不著時摸摸看看,煩悶時摸摸看看……似乎已變成了一個習慣。
學做奴婢,學著服侍別人,對她來說真的是很特別的經歷。從小就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算起來,她是半點苦都沒有吃過的。
目前,第一步,順利的跨出了,再過幾天,差不多該到外面打探打探了。
不知道木頭那裡怎麼樣了,做侍衛辛不辛苦呢?他楞頭楞腦的,不知道有沒有吃虧?有沒有受欺負?
再怎麼說,木頭人高馬大的,力氣也不小,欺負……應該不至於吧……
信石……會在哪裡呢?不對不對,信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有人見過嗎?會有人知道嗎?
冥王宮這麼大……要找的話……該從哪裡開始呢……
(10鮮幣)24。初迎冥王
這幾天過去,劉寄奴沒見拂倚閣有訪客。
娃兒夫人的娛樂活動也不多,有時撫撫琴,有時繡繡花,有時和她們閒聊幾句,剩下的時候便是坐著發呆。呆一會兒,悠悠嘆出口氣,嘆完了,再繼續呆坐。
這天晚間,娃兒在刺繡,劉寄奴和阿魏陪在旁邊,百無聊賴,阿魏還悄悄打了個大呵欠。
幾聲唱喏,由遠及近,從外面傳來,娃兒執針的手一抖,猛的站起身。她扔下了手中的忙活,雙眼射出了璀璨亮光,一陣風似的撲了出去:“王!”
劉寄奴與阿魏對視一下,這會兒,精神是為之一振。迅速走到房門口跪下,劉寄奴伏的低低。
聽說了娃兒正得寵,不論真假,她也是做了心理準備的。只不過,來了些時日未見那冥王身影,她是有些鬆懈了,此時此刻,免不了有著緊張無措。
黑色的衣襬從眼前拖曳過,除了邊上繡著的暗金色花紋,沒有多餘的圖案點飾。
同色的錦靴,邁著不快不慢的步子,彷彿一切穩券在握,又彷彿是不甚在意。空氣裡像是凝起了一股暗流,沈重的,逼迫的,若有似無的,令人無法忽視。
耳邊是娃兒顫巍巍的一聲:“王……”一個字,帶著些許的幽怨,暗含了無限的欣喜。
她沒有聽到回應,安靜中衣料摩擦聲響起,伴著娃兒細細的低呼:“呀……王……”
她的語氣又驚訝又甜蜜,大概是被冥王抱了起來,不慢不快的腳步聲再度穩穩奏響,朝著內室而去,接下來,便有模模糊糊的話語聲傳出:“王……她們……唔……外面……還未出去……嗯……”
很快的,話語聲變成了喘息聲,喘息再纏纏綿綿的變成了嬌吟。
劉寄奴抬起了頭,而對面的阿魏已經直起身,望著內室方向一臉的呆愣。經過了思索,似乎突然明瞭悟了,她難以置信的轉回頭,瞪著眼睛,面紅耳赤。
跪啊跪啊,不知道跪了多久,內室裡的呻吟啊急喘啊,一波一波就如海里的浪,一陣大了一陣小,退了來來了退。
腿都跪得麻了,可娃兒沒叫她們起身啊,確切的說,她根本沒那時間,顧不上叫她們起身啊,冥王閣下更不用說啦,所以再累也只得繼續跪著。
阿魏紅著臉,嘴裡在無聲的嘟囔,看上去頗是恨恨。這番情景,劉寄奴也是第一次遇到,著實那個尷尬。
有那麼急麼?急得半會也等不了了麼?好歹先令她們退下啊,關起門來再忙啊!他願意秀,她們還不願聽呢。做婢女不光要伺候人,還得被迫欣賞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