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敬謝不敏地一揮手,直接撕裂空間不見了人:“人呢,哪去了。”他們面面相覷,還想找,鳳無絕一個牽著一個,遛狗一樣集體給牽走了。囚狼還在哇哇大叫:“我靠那變態一回來就和你情敵深情對視,你竟然要帶走我們給她創造出牆的條件!你你你……”
“模範丈夫?”
“你……”
太子爺劍眉一挑:“多謝誇獎。”
眾:“……”
房間裡面,醒了過來的沈天衣,和撕裂空間一屁股坐在桌子前仰頭灌下一杯茶的喬青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喬青丟掉杯子,咂嘴:“這群智商,太兇殘了。”
沈天衣深以為然:“喬爺大人有大量。”
這一語雙關,無異於是在道歉了。喬青聽的臉色一僵,雙肩垮了下來。他道什麼歉呢,她氣歸氣,可更多的,還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面對這個即將赴死,她卻束手無策的至交好友!她走上去,把他往裡一推:“過去點兒,爺談情說愛了一晚上,這會兒腰痠背疼的。”
“我好歹是病號。”嘴上笑罵著,人倒是往裡了。
“呦,原來你知道啊,看你昨天活蹦亂跳的想下床,還以為咱白髮美男無堅不摧呢。”喬青把枕頭豎起來,靠上去,整個人舒坦地哼唧一聲。這個床無比的巨大,她沒見過旁人的院落,然而雪落閣裡,不論何種物件都是一等一的。喬青忽然一皺眉,想起昨天那破落的小院兒,一絲狐疑浮上腦中,沒抓住,又跑掉了。
她伸個懶腰,把沈天衣的肩膀勾住:“說正經的,我想了個辦法。”
沈天衣的笑容頓時收了回去。
他知道喬青指的是他的身體:“繼續。”
“我不確定行不行的通,但是咱這事兒可不能再拖了。”她和沈天衣肩並肩,哥倆好的靠在一起,當然了,這要忽略掉某人抽掉了她哥們枕頭放在自己後頭墊著的禽獸行徑。病號美男斜一眼她背後的兩個軟綿綿的枕,認命地靠上乾巴巴的床壁:“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呸,弄的跟油盡燈枯了似的。”
沈天衣繼續斜她。
喬青乾笑兩聲:“口誤,口誤,童言無忌。”
沈天衣堅持不懈地斜著她。
喬青這次不幹了,一個高蹦了起來:“老子青春靚麗風流倜儻敢說我三十歲了爺跟你沒完!”
沈天衣哈哈大笑:“喬爺永遠十八歲。”
喬青這才滿意了,總覺得這句話有點兒耳熟,嗯,肯定不是跟那個裝嫩的老貨一樣。三十,在東洲大陸,實則才屬於方方誕生的小孩兒呢,不說跟別人比,就是姬明霜,今年也七十多了吧。喬青臭美兮兮地重新坐下,一挑眉毛:“上道兒!”說回正經的:“老子這辦法不靠譜,不過爺靠譜。”
她話到這裡,多餘的不再說了,像是隻來通知一下他。
然而他毫不意外。
他知道,這是喬青把他的命給抗到了肩膀上,她想的辦法,她自己來動手。行的通,皆大歡喜;行不通,他死,她揹負這債,一輩子。然而他會勸她麼,他不會,這是喬青的選擇,也會是他的選擇。到了如今,他們兩人的關係,早已經不再是那麼簡單的愛慕與被愛慕,這之間,是患難,是情義,是生死,是交心,也是——交命!
那麼鳳無絕呢?
沈天衣想,那個男人恐怕一早就猜到了。
他會阻止喬青麼,會怕自己的死引起喬青一生愧疚麼?他是怕的,卻也絕對不會阻止。
毫不客氣的,十分兇殘的,一把把喬青背後的倆枕頭給抽了回來:“回吧,我大病未愈,需要休息。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談情說愛了一晚上還不消停,讓病號跟著你睡眠不足呢。”
後背咣噹一聲撞到了堅硬的床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