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不打算合作了。”沙克洛夫像座火藥庫炸了開來。
“不合作,為什麼?”她只是想讓這雙小兒女能夠面對失控的情緒,進而正視問題的軸心,可是他倆卻不願吭氣。
“好,讓我來猜猜——”宮晨曦故作神秘狀,“洛夫礦場的東西不符曼菲的需要?或是開發成本高過回收利益?”她笑看一徑低頭望著地毯的他倆,徑自說著,“其實,都不是。”
他二人旋即抬起頭,迎向那雙炯炯有神卻心知肚明的眼眸。
“你們鬥氣。”宮晨曦驀地下了結論。二人又低下頭,答案已明白地躍出檯面。
“這是你們共同的宿命。”她語破天驚地再挑起話題。
“什麼?”這是紀曼菲聽過最大的“神話”。
“媽,別胡謅好不好?”也顧不得母親的面子,衝口阻斷她的胡言亂語。
“稍安勿躁。”老太太一點也不以為意,對於他們的反應她早已知悉,“曼菲,你命中註定有這麼一段劫難,它可說是洛夫為你引來的。”
“媽,你在說什麼?”他可不服,大聲抗議。
“這是什麼意思?”弔詭的事,女人的興趣總教男人來得大。
“雖然,我不知道劫難為什麼一再找上你們,但卻知道你們必須共同面對這個難關,才能——否極泰來。”本來該說的是“情定花開”,卻明白這話會引起反彈,於是改口。
“宮女士,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怪誕的事都是無法避免的?”紀曼菲微翹的睫毛下似紫的眼瞳,泛著實事求是的堅決。
“也不是。人的一生劫難多有定數,但並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宮晨曦忙不迭地將水晶球座盤打了開來。
“水晶球?”紀曼菲心絃一震,清澄的瞳子瞬間遽變。
“媽,你這是做什麼?人家會以為你是紐約黑人區的靈媒。”沙克洛夫對母親這麼“迷信”水晶球的態度,真想轉身就走。
“洛夫,你可不可以換一種較平靜的態度,來看待水晶球呢?”她當然知道對於事事講求證據的兒子而言,這種超乎科學的東西是他最鄙夷的。
洛夫不再多言,但那張冷酷的臉卻說明他的不屑。
酷愛水晶的紀曼菲可就沉得住氣多了,她相信水晶有著許多不為人類所知道的“力量”,在適當的時機裡,常會迸發出其不意的能量。
宮晨曦取出水晶球,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雙手恭謹地往球面貼去……
“掌握萬事萬物的神,請降予您的大能,烏米拉瑪……”老太太半閉著雙眼,口中喃喃念道。
霍地,老太太雙瞳圓睜,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說:“避開彩虹!避開彩虹!”話畢立即恢復慣有的冷靜,好像先前所說的“囈語”是異靈附身所致。
“宮女士,你還好嗎?”紀曼菲深邃的眼寫盡了關心與不解。
“我沒事,孩子。”她猶如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疲憊地吸了一口花茶,呼吸也平緩了許多。“這股邪惡的力量持續地在發酵,孩子,你們必須避開彩虹,知道嗎?”
“彩虹?什麼樣的彩虹?天上的,還是類似彩虹的東西?”紀曼菲背脊倏地一涼,卻寧可信其有,因為宮晨曦驚悸的眼神,絕對不是裝的。
“孩子,我不清楚,只知道你們必須避開它。”宮晨曦蹎躓地站了起來,險些跌倒,須臾間彷彿老了二十歲。
“媽——”沙克洛夫見狀,到口的嘲諷又吞了回去。
母親這些年硬朗地足以讓年輕人向她求教養生之道,他從未見過她這麼“逃避現實”。如今竟為這水晶球發出的資訊,擊潰了她多年的樂觀與不畏,這反倒教他感到不安。
“媽,你先回房休息。放心吧,沒有人可以擊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