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那之前就已經對真兇有了猜測,而那個神秘人的到來只不過是將他的猜測坐實了。
“如果有人為易自恕的復仇提供便利,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二王子的死又能為誰帶來利益……”
西爾森夫人抬了下手打斷他,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她為羅鎧所隱射的某種可能而膽戰心驚。
她都有些坐立不安了:“你知道你說了多大膽的言論嗎?這一切都是你的揣測而已,我需要證據,沒有證據一切等於零。”
羅鎧身姿筆挺,眉宇間全是正氣:“我明白,所以我想見一見易自恕,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西爾森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我可以為你申請一次會面,但只有半小時,可以嗎?”
羅鎧想了想,算了下時間:“足夠了。”
他不知道西爾森夫人是用什麼理由申請的這次會面,但很快他就得到了會面許可,在經過層層檢查幾乎被搜遍全身後,他終於見到了易自恕。
純白色的房間,只有一張床,比他們那時候在費戈納還要寒磣的佈置。易自恕見到羅鎧的到來絲毫沒有驚訝,彷彿早有預料。
就算在自己的囚室內,易自恕仍然帶著手鐐腳鐐,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佈滿了青紫,臉上也帶著明顯的傷痕。
羅鎧皺眉:“他們打你了?”這是他見到易自恕時不由自主問出的第一句話。
不僅是他,連對面的易自恕也愣了下。
他站在透明的防彈玻璃之後,聲音透過囚室四周的傳聲系統能非常清晰地傳到外面:“沒什麼,一點也不痛。”他語氣溫柔,眼裡閃著異樣的光彩:“我就知道那個籠子肯定困不住你。命運真是神奇,你看現在我們的角色互換了,輪到我在籠子的這一邊看著你。”
羅鎧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往上勾了勾:“是啊,命運何其相似。你不是說你只離開幾天嗎?”
易自恕聳聳肩:“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只要我聽你的,你會把娜莎給我,但現在沈天青要用它換你。”羅鎧說到這裡聲音沉了沉:“你又騙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易自恕對於怎麼安撫小貓駕輕就熟。
“抱歉。”他可憐兮兮地保證,因為臉上的傷更顯誠意:“就當我欠你一次,等以後我出去了,隨便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羅鎧冷笑:“你還想出去?”
易自恕笑嘻嘻地反問:“你不想我出去?”
羅鎧頓了頓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坐下,拿出一支隨身影像記錄儀。
“易自恕,我現在問你的問題,你必須誠實的回答,如果你表現良好,或許女王能夠考慮對你網開一面,畢竟誰也不想走到最後一步。”
***
“媽媽,我昨天夢到哥哥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已經離開了我們。”少女痛哭著撲倒在華服婦人的懷裡,淚水沾滿了她小巧精緻的臉龐。
這個少女正是有著帝國之花稱號的第四公主——葉赫琳娜。她美麗純真,據說她願意,連最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被她所打動,更不要說她此時是那樣脆弱無助,就是王國的至尊,也會為她感到心痛不已。
女王一向疼愛她的這個小女兒,被她說到傷心事更是眼眶泛紅。
“我可憐的孩子,你哥哥一定也非常捨不得我們。”她憐愛地撫摸著葉赫琳娜的發頂,自從她心愛的畫師死後女王的身體就不太好,之後又經歷了大女兒的死和二兒子的死,現在的她雖然才五十多歲的年紀,但也已是滿頭華髮了。
少女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有人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媽媽,那個人我們抓到了是不是,他有說他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