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畫筆在火團掃一層紅色,火中間露出一個金盒……
晚上,我上網搜尋蝌蚪樣的符號,找出一些比喻成蝌蚪的文字。我逐個排除,終於發現這是樓蘭的“死文字”佉盧文字。樓蘭是一個被沙漠掩埋了的古國,曾經的文明如沙漠上空飛揚的沙子,散落在沙漠上。近代,它被瑞典探險家斯坦因意外發現,這個沙漠的龐貝才進入世人的視線。近年,有不少盜墓分子進入樓蘭,盜走了不少價值連城的文物。
楊萬里在信裡提到一座古墓,它的主人叫衛植,是晉朝人,為了逃避政治逼害而逃到樓蘭。楊萬里說衛植是他死去的知音,如果生活在同一時代就好。楊萬里並沒有詳細介紹衛植,只略略一提。
楊萬里死了一年,信是不是他寄的呢?他信裡的畫與佉盧文字是何意呢?窗漸白了,望著絲絲晨光,我陷入了沉思。
神秘來信(3)
“脫褲子!躺上床!”
婦科黃主任晃動著黑框眼鏡向呆在產床邊的女孩吼叫。女孩卻無動於衷,不停用目光瞟我。雖然,我戴著口罩、帽子,穿著白大褂,但有的女孩見我是男醫生,還是有點害羞。
黃主任見了,對那女孩說:“我院的麻醉師都是男的,不用害羞的!許多大醫院的婦科主任還是男的呀。你知道梁主任原來是麻醉科副主任,又做過ICU主任,這麼高水平的醫生來給你做麻醉,你很幸運呀!”
黃主任的話說到我心裡去,讓我非常不舒服。因為我曾經是深圳恩明醫院的麻醉科副主任,後來進修了ICU,當了ICU主任。可惜,我的老闆不幸被親信出賣而落馬。新院長上臺後,我成了眾矢之的。不久,我患上了抑鬱症。今早,我剛回到ICU病房,醫務科的楊科長打電話給我說:“麻醉科有一位醫生請假回家了,有一位醫生生病,還有一位醫生通宵手術。今早,遇上8臺手術,麻醉科沒法支配人手去人流室工作。你以前是麻醉科副主任,所以,方主任想請你去人流室幫忙,我已經請示了院長。”
我放下電話,心裡極不是滋味。
自從,我被免掉ICU主任一職,一直沒機會恢復原職。我透過各種渠道把訊息傳給新院長,但都石沉大海。麻醉科方主任是個勢利小人,我得勢時,拼命討好我;我失勢時就落井下石。我身在ICU,他還不放過我。
黃主任見我若有所思,問我說:“昨晚沒睡好嗎?”
我驚醒了,慌忙說:“沒有。馬上給她準備麻醉。”我拿監護儀的血氧飽和度的夾去夾那女孩的手指。突然,我發現她肚臍下面駐了兩隻蝴蝶,綠底橙斑的翅膀,張牙舞爪。蝴蝶一邊拍著翅膀,一邊張開嘴巴,露出雪白鋒利的牙齒,咬女孩的小腹。我全身一震,拿著血氧飽和度夾的手立即縮了回來,叫了一聲“你,你肚子,肚子” ……
黃主任笑了笑,對女孩說:“你肚子的蝴蝶刺青什麼時候紋的?”
我心“咯噔”響了一下,原來女孩小腹的蝴蝶是刺青,不是真的,它們非常像夢裡的蝴蝶。我怕別人笑,故意轉移話題說:“我不是說蝴蝶刺青,我看到你刺青下面有一條刀疤,是不是做過剖宮產?”
“是的。去年做的,刀疤太難看了,像蜈蚣,所以紋兩隻蝴蝶,遮掩一下。”
黃主任對我說:“梁主任,你真細心!難怪我們婦科的醫生最喜歡你!這女孩去年才做了剖宮產,又想生小孩,但短時間內再生小孩,子宮恢復不良,風險極高,醫生建議她做人流,她一直不願意。後來,問了大醫院的醫生,都建議她打胎,所以錯過了人流的時機,只好做鉗刮術了。”
在談話時,我偷偷看女孩小腹的蝴蝶,深深吐了一口氣。我發現自己並不是幻覺,女孩小腹確實有兩隻蝴蝶,不過是刺青。我也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不願意脫褲子,因為不想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