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女子皆可任性妄為,自由恣意了?凡事自有因果,若無往日之因,何來今日之果?你不好生悔改,倒強詞奪理,如何能避來日之禍?依你之言,為何城中恁多小娘子,獨獨你有此遭遇?”
守中這番雷霆之語,鎮的容娘不好出聲。追憶當初,張炳才使如何識得自己的呢?是自己糾纏七哥去看爛泥塘的房子,碰上趙東樓,繼而在河上,遇到張炳才!如此說來,倒真的是自己之錯!但,若非趙東樓與張炳才曾有糾結,如何會有那日的遭逢?若非家中被禁,自己又如何會拋頭露面,被張炳才捉住?家中被禁,卻是因為……!
“大哥,那不過是各人的劫數罷了。便如大哥,你力抗金人,反被罷黜,因是甚麼,果是甚麼?大哥可悔?”
左右今日有此一訓,容娘決計說個痛快。她不躲不避,黑幽幽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守中。
守中臉上一緊,緩緩道:“我,不悔!”
容娘舒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悔。”
守中嚴厲的眼神便掃了過來,容娘忙道:“日後容娘定當嚴加約束自己,謹言慎行,規規矩矩。”
守中聽了,倒也不再理會。他只強調,日後外頭事情,都由守惟去跑,容娘不得擅自外出。否則,永不準再管外頭之事。
容娘不想此關過得如此順利,竟有些不可置信。她神識微張,只恐守中中途有變,再度襲來,她須得隨時做好接招的準備。至於大哥的強調,唉,大哥果然歹毒,不能管外頭之事,管著些家中瑣事,又有甚麼意趣?
容娘這廂暗自腹誹,那邊守中瞥了她一眼,尚未及笄的小娘子,雖容顏殊麗,身形卻甚纖細,未及圓潤,仍顯得稚嫩。當初,月娘便是這般模樣吧!
“容娘,婆婆說你願意嫁與我?”
屋中寂靜一時,忽地響起守中的話語,且說的又是如此,——敏感的終身大事。容娘頭中一轟,心中狂跳,剎那間面紅耳赤,渾身滾燙,便是連腳趾頭似乎也燒了起來。她側了頭,避開守中的視線,兩隻手只緊緊揪著帕子,將那帕子絞成一團。
“你須得知道,我今被罷黜,只是良民一個,無任何功名在身。你若嫁我,也只是平民婦人,無任何榮光可依。且,來日若有際遇,我仍會回到軍中。家中境況,你自清楚。二郎與七郎,於俗務上頭甚為笨拙,日後諸事,將要由你一人承擔。——你可細細想來,若不願意,勿需勉強,家中自會替你定門親事。若是願意,我也可安心將家中諸事託付與你。如何?”
容娘心中如鼓擊雷錘,咚咚咚的響個不停。她又是尷尬,又是羞澀,又是,——難過!她不知為何大哥當面說起此事,然大哥的話,風光霽月,雖不合禮法,卻是無可指摘。
容娘咬了咬唇,勉強壓了心中響動,道:“是。”那聲音,卻是細細的,羞澀的。她今日著水紅色繡桃花瓣右衽短襦,下面繫了一條白綾裙子,襯托得烏髮如雲,桃腮杏臉,十分嫵媚。
便是於女事上不甚熱衷的守中,見了容娘那眼餳耳熱的嬌羞之態,也不由得眼睛頓了一頓。然他是何等人也,不過一瞬,便收心斂神,道:“城北之事,你待如何?”
正自羞答答的容娘忽地聽到守中之語,滿腔羞意頓時如沸鍋中澆了一瓢冷水,消散得無影無蹤。她有些惱意,奈何守中一本正經,也不得不好生想了一回,道:“正想著呢。若有證據,可斷定是誰縱的火,揪往官府,判得明白,當可解民眾幾分恐慌。然火災既起,想來還是有人甚為忌諱,仍需另想他法,消散他人的懼意方好。此事須得儘快了結,不然民眾恐慌愈盛,於我們愈不利。”
民眾對火災十分恐懼,當日舊都火災一起,連綿數里,燒得精光。普通老百姓度日,居處最是要緊,火災一起,便為不祥。此次火事,雖來得太過蹊蹺,然民眾看到那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