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她的雙‘唇’有些發白,顧穎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只覺得腳底好像被人放了刀子一樣,那鋒利的刀刃向著她的腳底,痛得每一步都艱難至極。
葉堔看著顧穎一步一步走過來,忍不住冷笑,視線收回落到一旁的商標上。
車子微微動了動,顧穎已經上了車,抬手開始系安全帶。
“可以了,葉先生。”
她扣好安全帶,坐在那裡,低垂著眼眉,細聲開口。
真皮沙發舒服得很,可是她卻如坐針氈。
葉堔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一旁的煙盒從裡面拔了一根菸出來,夾在手指之間。
“麻煩顧小姐幫我點一下煙。”
他將銀白‘色’的打火機遞到她跟前,開口的話清清淡淡,沒有半分的情緒。
顧穎只覺得心驚,葉堔的不動聲‘色’讓她有些恐懼,因為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抬起手,纖長白皙的手指觸上那銀白‘色’的打火機,冰涼的感知面讓她微微一抖,另外一隻手蓋住打火機的另外一斷,遞到他嘴裡叼著的煙前。
她的手在顫抖,不小心的打滑發出的聲音有些刺耳,半響才將打火機打著。
葉堔稍稍低了低頭,將菸頭觸到那藍紅‘色’的火焰上,微微吸了口氣,那菸頭便亮成猩紅。
顧穎鬆了手,將打火機放到那煙盒的旁邊,視線放在腳下的鞋跟上。
車廂裡面陷入了一股沉悶,葉堔不開口,她坐在一旁,汗水從髮際冒出來,匯成一滴後滑到下巴處,最後沒入到那鎖骨的蝸旋中。
在耐力這一方面,她和葉堔是同樣的,面對自己的對手能夠不動聲‘色’地沉默很長的一段時間,耗到對方沒有任何的耐心,等待別人開口。
可是一旦那個對手是她顧穎和葉堔,她永遠只有落敗的可能。
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抬起了頭,看著葉堔的側臉:“葉先生還要去一環繞圈嗎?”
他的左手夾著煙,抵在車‘門’上,遞到外面,視線順著手臂的方向看過去,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這樣的葉堔是她從未應對過的,太過於沉著了,以至於她只能一次一次地打‘亂’自己的陣腳去服輸。
換了以往,她必定是能夠靜靜地坐在一旁,然後等葉堔自己率先開口。
用陸昭陽的話來說,其實她就是仗著葉堔愛她,可是今天的葉堔不一樣了,眼神裡面看不到半分的情緒,開口的話也好像是真真正正地跟一個陌生人在‘交’談。
對比起以往每次找她麻煩的葉堔,今天的葉堔太過於平靜了。
她話音剛落,葉堔側頭看了她一眼,很平很平的一眼,眼底甚至看不到半分的漣漪。
葉堔將煙熄滅了,回頭看著她:“你很缺錢?”
他看著她,微微挑著眉,聲音有些冷,卻沒有了以前的懾人冰冷。
顧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有些呆滯地點了點頭:“嗯。”
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她有些惶恐,她覺得自己就是被葉堔叼在口裡面的綿羊,他磨著牙,許久不下口,反而還用爪子‘摸’她的頭安撫她不要害怕。
聽到她的回答,葉堔低了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響再抬起頭看著他,表情有些冷:“顧盛言知道嗎?”
顧穎身子一僵,她抬頭看著葉堔,以為他又想再一次出口侮辱,可是他臉‘色’平靜清冷,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也是淺淺然然。
她沒有說話,手被放在膝蓋上面拼命地絞著。
見顧穎沒有開口,沉默地坐在那裡,葉堔只當她是瞞著顧盛言出來的。
“你要多少錢?”
他的話讓她一驚,可是他的表情那麼自然,就像是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