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想讓人們理解他的意思,但舌頭怎麼也動不了。
他的口腔粘膜上已經滿是水皰。
女神的戰爭 第四十章 聖盃(21)
莎麗婭焦躁不安。
她就和任何一個被寵壞的小女孩那樣覺得諸事不順——每個人都討厭她,她也討厭每個人——在被人熱烈膜拜的時候,她被迫離開了那些虔誠的信徒,像個崇敬邪惡偶像的異教女祭司那樣參與到瀆神者的血腥儀式中去——雖然這個節日在數百年前就冠以聖人的名字,但血淋淋的折磨與殺戮還是昭顯了它罪惡的本質;她被可怕的飛蛾與怪物襲擊——這個充滿了黑暗與汙穢的地方才能滋生出那麼多地獄中才有的魔鬼!—追隨著她的一百多名信徒與聖殿騎士們幾乎死傷殆盡,她雖然沒有受傷,但也是連續幾個夜晚都不得安寧;……還有那可詛咒的瘟疫!誰知道它會這樣的肆無忌憚與無法控制?——現在甚至連疫苗也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兇了!坦塔羅斯主教,那個嚴厲而溫和的長者怎能讓自己處於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呢?一想到自己距離死亡有多麼接近,羅莎麗婭就寒而慄。
她詛咒撒丁的愚昧,詛咒醫生的無用,詛咒教廷的漠視,詛咒那個感染了瘟疫的小嬰兒——分泌物與血液就直接噴在她的臉上,這令羅莎麗婭恐懼的幾乎要發瘋,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敢詛咒坦塔羅斯主教,因為她怕自己會在睡夢以及無意中說出那個真相——那個足以徹底毀滅她的真相。
“你得忘記,”她對自己說,:“羅莎麗婭,一切都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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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常理,在當時的情況下,羅莎麗婭是應該留在瓦林西亞市的,但由於眾所周知的某個原因,伊諾根本不敢將她留在那裡——如果那個時候亞歷克斯沒有親自出來安撫,西撒丁人的狹隘心胸也許會讓他們撕碎羅莎麗婭——只用手指與牙齒……留在那兒,聖母才知道會出些什麼事情……既然一樣要隔離,那麼還是直接前往原先地目的地——很默契的,女王陛下沒有對此事件發表任何評論,所有地知情者也保持著緘默,畢竟羅莎麗婭還是王室成員之一——但她的繼承權資格沒有獲得透過—這卻也在意料與情理之中,雖然撒丁國內地體有致一同地將報導中心偏向了亞歷山大王儲而對羅莎麗婭的作為輕描淡寫,但外界的記者們可不會輕輕抬手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羅莎麗婭其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驚惶,鄙夷,憎厭都被他們極盡詳盡地予以披露,並且某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已經開始蒐集這個他們原本並不怎麼在意地“聖女”所不為人所知的東西,一些“有趣”的事情被他們挖了出來,翡冷翠貴族女子學院事件——此類生花妙筆下誕生的報道無需加工就可以直接拿到貝弗裡去拍攝一部賣座大片了。
身處在半隔離狀態的小療養院裡的羅莎麗婭沒有可能接觸電腦,電視與報紙,但她還是從療養院中地其他人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人們的苛求令她憤怒不已,同時也感到絕望與無力——她已經做得那麼多了……抑鬱與疲倦如影隨形,現在每晚少了安託的鎮靜劑她就會整晚的輾轉難眠。
幸而,她還有安託,一如既往崇拜著她與愛護著她地信徒,他支援著她——她也逐漸無法離開他,沒有他,羅莎麗婭甚至不願在每一個早晨醒來——何必呢,這裡沒有需要自己的人。
監護人?可悲的伊諾,他才到這裡就倒下了。
—嬤嬤走了進來,開啟窗戶,黎明時分地銀亮天光與寒冷的晨風陡然襲入臥室——是早禱地時間了。
從視窗可以看見一座以卡拉拉白大理石與黑火山熔岩為材料地巨大雕像—潔白地。**地美人採用側騎地方式安坐在黑色地巨馬上。神態安詳。身上沒有首飾。捲曲地長髮一直披到腰間。
那是公元七世紀這個地區地領主之妻——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