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大錯特錯!因為特殊之處並不在衣服上,而在於這是一件女裝,一件紅得詭異、俗得出奇、難看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女裝。
而它現在,正靜靜地躺在一個男孩手中……不,是正被男孩捏在手中從各個方位□□摧殘中。
梅吹雪眨巴著一雙不亞於日月星辰的璀璨大眼,笑得特別無辜:“抱歉啊,只找到這件,希望你不要嫌棄。顏色是滲了點,但你也不能怪我,畢竟青樓沒有專門為男子準備裙子的習慣。”故意將裙子二字咬重,話語裡的取笑之意無法掩藏。
小森本來就黑的臉頓時黑得更加銷魂了。
“好男兒能屈能伸,更別說你男女不分的小身子骨了。”梅吹雪含笑的聲音又飄入耳朵,“呵呵,不過是一件女裙嘛。隨流又沒叫你出去跳豔舞……”
聞言,樓隨流猛地抬首,用熾熱的視線盯著小森。豔舞……好像也不錯。
小森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看著一屋子眼冒金光的人,不由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然後又立馬頓住,深吸一口氣,終於暴走:“不穿!死也不穿。”絕對不能做出這種事情,劉大叔說過,堂堂男子漢就應該,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他又豈可為了習武而做出如此丟臉之事。
說完後,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樓隨流和梅吹雪對望一下,同時在對方眼中讀到可惜二字。
可惜啊,這等好戲怎可還未上演就夭折呢,真是可惜。
倆活寶想了想,覺得人就應該不停地奮鬥,怎麼可以這麼早就向命運屈服?
瞬間達成共識,二人眨眨眼,然後齊齊回過頭來,直直地盯著小森。四隻比燈泡還亮的眼睛同時聚集在乾燥的小火柴桿身上,差點把他燒成大窟窿。
小森吞了口口水,憑他動物一樣的直覺,他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最先出場的是他最沒轍的哭戲。“小森,雖然你一直對我心懷芥蒂,但我還是把你當自己人看的。你梅姐姐這輩子認識的人不少,但沒幾個像你這般耿直善良的,心裡不由高興。的確,平時是和你開過一些玩笑,是有點隨便了,但我是拿你當自己人看待才會如此。”
抽泣了一下,梅吹雪拿出手帕做擦淚狀,順便偷偷瞄了眼渾身僵硬的小森。很好,效果不錯。
然後眼眶一紅,豆大的淚花就在眼珠裡打轉兒:“如果你要怨我,那也是沒轍的,我全心接受。但小森,如果你因為和我的一點小過節就放棄報仇的大好機會,那我的罪過就真是太大了,我……”像是被淚水哽咽住,梅吹雪嗚嗚地哭起來,同時用手帕擋住乾澀的眼睛。
嚶嚶哭泣使得小森頓時滿臉通紅,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有意思。樓隨流眼睛閃了閃,唇際忽的浮上一抹笑容。他將茶杯裡的水倒在桌上,用手指粘著水在桌上輕輕畫圈,漫不經心地問:“既然你那麼想學武,不如讓我先考考你,看看你思想覺悟如何。我問你,武者,以何為器?”
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小森一愣,憑直覺回答:“刀劍。”
梅吹雪也因為他古怪的問題停止哭泣,手帕放下,眼睛微紅卻沒有淚水的痕跡。
樓隨流問:“花葉可否傷人?”
小森說:“那麼柔軟的東西怎麼可能傷得了人?”
樓隨流問:“剛柔相對,何者勝?”
小森說:“刀劍鋒利,無人可防;但柔軟的花葉不能傷我半毫,又怎麼可能會贏?”
樓隨流問:“什麼是強,什麼是弱?什麼算贏,什麼算輸?”
小森遲疑片刻,猶豫道:“我只知道被打趴在地上就是輸了。”
樓隨流搖搖頭,衝梅吹雪使了個眼神,示意她遞過來一把小刀。
刀鋒薄而亮,削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