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心煩。
然後孟璃把頭埋在玩偶的間屋子上，閉上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身邊有了動靜，而屋子裡的最後一盞燈一直沒有滅掉。
孟璃帶著瞌睡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起了，立在窗前，面對外頭漆黑的長夜。
這個房間很大，燈光到了窗子那裡，只剩下一點餘光，再加上夜色滲透，男人渾身上下猶如披了一層淡墨，帶著清涼和隔絕。
孟璃看著這樣的身影，莫名地，就浮上一抹心疼的情緒來。
“陸慕。”輕輕喚他。
陸慕的手指動了動，可是卻沒有回過頭來。
“還不睡嗎？”
“你先睡。”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沉啞。
孟璃知道了，他心情不好。
“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雖然有些方面我觸碰不到，但是我願意奉上一份心力。”
孟璃是誠心的，陸慕為這個家，真的付出了不少。
要不是他，這些來運鹽的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觸到，找其他人肯定風險更大。
“不關你的事。”陸慕道。
孟璃怎麼聽著這幾個字，好像隱隱有一種賭氣的感覺。
“好好好，不關我的事，那我睡了，這半個月都不會去山上，你什麼時候睡都可以。”
孟璃背過男人，扯過了被子，睡覺是頭一等的大事，兩耳不聞其他事。
陸慕看著那個大玩偶，跟人那麼高，就躺在兩人之間。
他越看，越覺得刺眼。
孟璃快要睡著的時候，模糊間好像聽到空間管家在播報。
像是什麼，空間再升五級之類的話，孟璃覺得可能是管家出bug了，現在又沒有賣貨，哪裡來的進賬升級？
陸慕不知道站了多久，終於回到了床上。
最後一盞燈，滅了。
他閉著眼，神思卻很清醒。
這一個玩偶，就像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千重萬重山，難以僭越。
陸慕的手，不作聲抓住了玩偶毛茸茸的手，慢慢收緊。
他想把這個東西撕了。
在最後一個房間的燈滅了以後，一道身影，潛入了庫房。
那些鹽早就被搬空了，屋子裡面空蕩蕩的，負責搬運的那些護衛，還把地面打掃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留下。
今晚夜黑風高，一絲月光都沒有，這人點亮了火摺子。
那麼多的東西，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火摺子的光，沒有錯漏地經過每一片地面，每一個角落。
這個時候，陸慕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眸子，比夜還要深不見底。
那個人找了兩個庫房，又進第三個。
男人俊魅的眉眼，帶著一抹涼沉。
如果賣的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陸慕有參與了，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不過找著找著，他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今晚怕是一無所獲了。
走了大半以後，終於，他在地面上看到有白色的光點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