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盒內錦書,梁克泯與褚千秋粗粗一看,果然是皇上的御筆親書,上面說的也不差,要李寂全力查處此事。兩人又交換了一下眼色,梁克泯立刻對李寂說道:「李大人當時說的不錯,我們與南定王只不過是共事一朝,平時稍有來往而已,哪有什麼勾結?還望李大人幫忙,在皇上面前為我們澄清哪。」
李寂把錦書收好:「這次澄清事小,兩位大人怎麼想辦法從中撇清幹係才是正事。」
「撇清幹係?」梁克泯露出深思之色。
「嗯。依我愚見,兩位大人不妨把前面收的錢財趕快整出一部分,到時我呈給皇上,就說兩位礙於南定王情面,不得不收,不過一直沒用,歷年來鋪橋修路,造福百姓,還有結餘。」
兩人雖然頗有些肉痛,但是粗粗一想倒也有些道理,於是都點頭應道:「好,就照你的話辦。」
「銀兩的事情好辦,皇上想必也不會信我的話,不過大人們把錢交出,他也沒話可說了。可是南定王駐軍的事,兩位也得做做計較,如何從中撇清……」李寂也裝出了思考之狀。
粱克泯當即說道:「這事好辦。我立刻叫京畿都尉去查,若真有這樣的事,等南定王出了珏潛,立刻就請南定王自己想個法子,把那些兵卒都撤了。」
李寂笑道:「這法子好。由您二位出面,一來可以表示兩位始終勤政,二來也與南定王保持距離。這件事過了之後,兩位再行向南定王解釋便是。這會兒可千萬不要傳出風聲。免得不小心又讓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要問我們三個的罪了。」
「李大人放心,我們了得。既然李大人為我們打算,我們自然明白分寸。」梁克泯面露感激之色。
李寂嘆道:「這樣便好。」
事情告一段落,李寂坐下喝茶,看著那兩個老人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一招,便叫做借刀殺人,
當天,梁克泯囑了秦蒙良查證駐軍之事。本來兩人想著查證多半需要一天,那到時便有時間告訴還在祈福的南定王,沒想到秦蒙良見兩人又來詢問,立刻把前一日李寂吩咐他查到的訊息告訴了粱克泯,至於訊息來源,秦蒙良支吾說是「最近百姓傳言……」兩個老人大驚失色。
下午,言邑傳了三人入殿。梁克泯與褚千秋迫不得已,以「剛查知此事」為由,把駐軍的事情呈上。言邑果然大發了一頓脾氣,要求兩人立刻「嚴辦」。當下粱克泯二人當堂斥責南定王違制悖禮,要求京畿都尉立刻把那五百人趕出京師。南定王得知訊息,趕了過來,正好看到左右丞相大人指責自己的罪名。
言淙陰陰瞪了兩人之後,跪下受罰。
言邑說道:「皇兄關愛於我,一意來探,言邑感激。皇兄一時情急,犯了祖制,應該受罰,命削封地百畝,以示薄懲。左右丞相勞苦功高,應該大賞。」
說這話時,李寂偷偷抬頭看言邑,言邑那時正看著言淙,眼中平靜無波。
李寂忽然想到,跪下那人,是言邑的兄長。
然而言邑並不在乎,在他眼裡,言淙也只不過是,棋子一枚。
當場,梁克泯與褚千秋的臉都綠了:整件事中只有自己充了惡人,這下與言淙的關係是再難修復了。轉頭去看李寂,李寂正誠惶誠恐聽旨。
兩個老人心中雪亮:此次是被李寂擺了一道了。
當天,言淙出京。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人脈被毀,封地被削。還不得發作。
天下軍權,言邑手中執七成,如今言邑病已好轉,謹慎的言淙只能回去。
待朝中人都退了,言邑舒舒服服地躺到榻上,朝李寂說道:「按你的主意照辦,這場戲還不錯吧。你趁著言淙還在珏潛不便與外聯絡,使的這招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