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窗外的桑陌,慌忙解釋:「當年為供我讀書,表兄曾入戲班做過伶人,言行舉止怕有些與旁人不同……其實他心地仁善,侍我……是再好不過了。」
空華聞言點頭,另起了話頭:「愚兄在來此地的路上聽說了一件稀奇事,甚是好奇,不知賢弟知否?」
南風奇道:「是什麼事?」
「啊……愚兄也是道聽塗說。」停住筆,空華皺眉思索片刻,道,「聽一位賣茶老翁言,五天前的夜裡,城中有一道紅光沖天,大概是有寶物現世吧?」
「哦?」南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空華卻將視線轉向窗邊,微微一笑:「據說,發出紅光的地方就在貴府附近。」
窗外的人剝完最後一顆核桃,拍拍手,把碎殼撒了一地:「呵,原來空華公子不是來讀書的,別有居心啊。」
空華但笑不語,低頭繼續將一幅字寫完。他握筆時將筆桿捏得甚高,三指微攏,手腕懸空,筆走龍蛇,姿態從容隨意,開闔之間自有一派威儀風範。
桑陌探頭看了一會兒,無聲離去。空華的笑容還掛在嘴邊,眼中精光閃爍,已然成竹在胸。只有迷糊的南風還在絞盡腦汁思索:「五天前?沒有啊,哪兒來什麼紅光?興許是我睡得太沉了?等等去問問表哥吧。」
暗夜,四下鴉雀無聲。
被廢棄的王府裡悄無聲息地飄出一道影子,須臾,又一道黑影跟在了他的身後。前方的人似乎急著趕路,斑駁的樹影裡,他穿梭騰躍,一襲寬大的白袍在風裡飄搖,長長的黑色髮絲漫天飛舞。
目的地是一座破廟,些微火光伴著濃濃的酒氣從窗fèng間流瀉而出。隨後而來的黑影貼在門邊,看到裡頭坐著一個年約二十上下的男子。
那人生得並不醜陋,一身絲織錦袍,冠上鑲一塊通翠的碧玉,五官分明,風采翩翩。只是一雙眼睛地溜亂轉,嵌在被酒氣燻得通紅的臉上,生出幾分猥瑣y邪。
「漫漫長夜,不知兄臺要如何排遣寂寞?」火堆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白袍翩翩,一頭黑髮錦緞般披洩而下。大概是行走得太急,他語調不穩,說話時有些輕喘。
正自飲酒的男子驚訝地看著他向自己走近,酒氣上湧,紅艷艷的火光下,那張明麗的臉蛋勾得他也呼吸不穩起來:「你說呢?」
來人從容地在火堆前站定,一雙美目顧盼流轉:「你看上張員外家的小姐了吧?」
「你知道我?」又是一陣驚訝。
「呵呵,我還知道你今晚就要去張家小姐的閨房。」他笑靨如花,伸手慢慢地拉開衣襟,「不過,你覺得,我比張小姐如何呢?」
裡身的長袍瞬即落地,雪白的身軀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美玉。男人瞪大充血的眼睛,不可剋制地將目光落到他赤裸的軀體上,殷紅的辱珠,平坦的小腹,正靜靜伏在兩腿間的……吹進屋裡的微風撩起他一頭如瀑的黑髮,火光顫動,他用指尖撫弄著辱尖,鼻息輕喘,笑得更嫵媚,好似邀請。
「看夠了嗎?」美麗得男女莫辨的面孔越靠越近,這才看清,他居然有一雙灰色的眼瞳,望進去就出不來,妖異如同鬼魅,「要不要摸摸看?」
容不得這閱盡百花的採花賊多做細想,手掌被捉住,他伸出舌沿著指尖細細舔舐,眼神乖巧而又放蕩。灰色的眼睛,紅色的舌頭,男人的腦海里只有他嫵媚的面孔和雪白的身體。
「我冷。」他說。滑膩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手掌,喘氣聲愈顯甜膩,「唔……還不夠。」猩紅的舌不知饜足地舔著嘴唇。
「轟」的一聲,酒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