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求了皇上,下旨賜婚也就是了,想到這裡,楊紫安頓時覺得彷彿醍醐灌頂一般,原來自己一直的心思是這樣的,從何時開始的,竟是不理會了,想是這些年日日相伴,早就入了心,入了骨,再也摘開不得了,也該慶幸,老天爺畢竟是仁慈的,收走了博惠,卻賜予他一個蕙畹,體貼懂事的,長大了的蕙畹,過程也許有些苦痛,但這結果卻是從出生起第一順心順意的事情。
雖是想透了,但楊紫安終是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去,於是聽得她回了平安城,琢磨兩日,送了那封信去,怎樣也要讓她來見自己一見,再說分開這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再這樣苦著自己,也不免真傻了,縱是男女有別,禮教相隔,如今她也不過才十歲而已,需的想個法子,時時能見到她才好。這才有了這次的相約臨濟寺,蕙畹看他怔怔的望著自己,不知道想些什麼,以為他還在惱自己,急忙上前一步道:
“見過世子哥哥”
抬頭笑眯眯的有些討好的望著楊紫安,陽光穿過層層的枝葉,照在她的身上臉上,燦然的笑容裡,有過去楊紫安分外熟悉的調皮和無賴,到真真就是一個死而復生的博惠,可是配上一身的女孩打扮,卻顯得更要嬌俏幾分,倒令楊紫安繃不住哧一聲笑了。
博武急忙上前見禮後,被秋月拉著去了後面摘桃子,蕙畹和楊紫安卻坐在亭子裡喝茶說話,兩人坐定,春花上了新茶來,打趣的道:
“常聽戲文裡那女扮男裝的祝英臺,不妨我們身邊就有一個,真真是件稀奇事”
說著上下打量蕙畹幾眼道:
“瞧著倒比男子的打扮更標誌幾分”
蕙畹被她說的有些臉紅,不免只能訕笑,春花知道兩人自由那體己話說,微微一幅退了下去,楊紫安這才含著笑意,仔細端詳蕙畹,一件水綠色的輕薄紗裙,身子倒是長了不少,顯得有些娉婷之姿,雖稍顯青嫩,但也可見少女風情,頭上數著一個桃心髻,沒戴多餘的釵環,只在別了一支翠色花簪,耳邊兩點同色垂珠,越發顯的臉龐白皙,五官清明。
楊紫安暗暗納悶,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自己以前怎麼會看成是男子的,真真荒唐的緊。蕙畹好奇的開口道:
“你怎麼發現的”
楊紫安卻只笑笑一伸手道:
“我的帕子呢,還來”
蕙畹道:
“那可是我的”
楊紫安卻執意非要,無奈蕙畹卻沒戴在身上,只得把自己的另一塊帕子給了他,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楊紫安低頭端詳了半響,手指摩挲了幾下那個畹字笑道:
“這想必是你自己親手繡的吧,才把自己的閨名繡上,是也不是”
蕙畹點點頭道:
“不過是為了簡單的做個標記罷了”
楊紫安細細收在懷裡道:
“比小時候進益了,這樣看來,那年你送我的手套,也是你親手做的了”
蕙畹點點頭,楊紫安笑了,明媚的笑容,竟然有些孩子氣的天真,令蕙畹不禁有些被眩惑。楊紫安猛然想起一事,語氣有些酸酸的道:
“宗民宗偉大約是知道你身份的是吧,所以去豐樂樓才執意不肯帶你去”
蕙畹不禁有些無語,這都哪百年的舊賬了,還提這個作甚,說到宗民、宗偉、蕙畹笑道:
“世子哥哥,你和宗民一般大,如今他們兩個身邊可都有了知冷著熱的美人,世子哥哥如何”
楊紫安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似笑非笑的道:
“怎麼,你比我還著急,你打算給我物色幾個不成”
蕙畹撇撇嘴道:
“你這個還用我物色,你身邊的,哪個不是姿色傾城的”
楊紫安面色一肅道:
“休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