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心下已經清楚——現在只要找到那兇器,音幫主一人的案子便可算是了結了。
江湖上的案子,其中有很多都不是官府有能力辦下來的,由此,這些案子大多被六扇門整理成無數卷宗,成為懸案、奇案。
從這麼多年的情況看,六扇門辦理懸案的能力極強,雖說他們這麼多年都抓不住一個風溯,但真正破起案子來,還是讓人禁不住敬佩。
只是這一次,案子涉及的不是普通人等,而是紀魔——一個比風溯更可怕的人。所以這次音宏幫和易朽幫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要成為一捆竹簡,長久地留在六扇門收藏卷宗的大殿之中。
這一天,他們圍著這塊田黃石好好調查了一番,終於查出了這塊石頭的來歷。
紀魔初入江湖的時候,曾有人目睹過她拿出一琉璃溢彩的匕首。匕首之上嵌溫潤的玉珠、剔透的寶石,亦有人間的奇石,這奇石中便包括了一塊上等的田黃石。
田黃石按理說都是要上供給皇帝的,尤其是這等質地好的田黃石,幾十年也出不來幾塊,民間出現的機率幾近為零。無人知道為何紀魔會有這等華貴的匕首,也無人知道這匕首上為何嵌了這麼多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一塊斷石便可以判斷出,殺害音幫主的人就是紀魔。
這把匕首顯然是對紀魔意義重大,不然也不會過了幾十年,她還隨身攜帶著一把沒什麼實際用途的匕首。
至於她此番為何會將匕首弄壞,便無人知曉了。
縣令大人將這調查結果呈給了州郡衙門,這麼一來,此案在他們派來幫手之前,已經算是真正找到了兇手。但因為此案涉及江湖兩個幫派,僅僅找到兇手恐怕是不夠的,他們必須協助六扇門將紀魔殺死兩個幫主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否則,兩派的長老必會帶幫眾大鬧衙門,到時候雙方面子都不好看。
許牧見著大家將風溯的嫌疑徹底洗清後,大大地鬆了口氣。衙門的工作暫時結束,她心情輕快了些,林捕頭揮手放她們休息後,她立刻雀躍地回了客棧。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開心,好像洗清嫌疑的不是風溯,而是她自己。這麼一來,說不定紀魔冤枉風溯的那些案子,也有可能被重新調查,還風溯一個清白。
只是,她雖然在衙門這邊鬆了口氣,卻也有了更擔心的事情。今晨那兩個六扇門的捕快明顯是得到了什麼更可靠的訊息,不然也不會專挑自己提供風溯的情報。
她又不傻,那兩人掏出信封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有預謀的,並非偶然。
許牧心中思量,怎會有人知道風溯的行蹤。她和風溯自然不會說出去,其他知道此事的人,其中一個就是杜嬰。
然而,杜嬰又不會是這種不講義氣的人。她上一世便有些俠義心腸,這一世接觸了江湖,更是恨不得將自己變成個俠義與武藝雙全的女俠。
許牧去了杜嬰的嫌疑,便想到了嵐青萍。這人她接觸不深,卻覺得她有些讓人摸不清的地方。但既然此人與風溯交好這麼多年,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賣朋友罷?
她一路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客棧。一進大門,她就看見那兩個男捕快和一赤膊男子大聲談笑,不知他們談到了什麼,赤膊男子忽而哈哈大笑,笑聲鑽入許牧耳中,震得她雙耳嗡嗡直響。
這種場景她向來厭惡,沒想到這兩人雖乃堂堂六扇門捕快,真和魚龍混雜的江湖人士混起來,也是毫不含糊的。
想到自家師父找酒友時也是一副“誰來與誰飲”的架勢,許牧越發覺得自己似乎不大適合江湖這種地方。
可重活這一世,總是要嘗試些不一樣的東西。
她深深吸了口氣,直直跑向樓梯。木質的樓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帶著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她步子踏的大,聲音也大,不經意地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