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愣住了。
這條精緻的小錦袋裡,竟然裝了一顆滾圓的珍珠。分明就是昨天採自那個巨蚌裡的那顆珍珠!
“你……”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這不是被你……”
她忽然住了口,立刻明白了過來。必定是他昨日轉身時,已經換了手上的珍珠。扔出去的是別物。只不過他動作太快,這才騙過了身後人的眼睛而已。
衛自行似乎被她這樣的表情逗樂了,笑道:“不錯。確實是昨天的那顆。我扔出去的不過是個圓佩而已。”
溫蘭默默把錦袋遞還給他。他卻不接,只望著她道:“ 我昨天瞧你似是很喜歡這顆珠子,便順道留了下來,本就是送你的。你拿去吧。”
溫蘭順手把珍珠從錦袋裡倒了出來,舉高看了一下,見圓潤晶瑩,完美無瑕。放下了手,微微笑道:“衛大人,你求婚在先,送珠在後,我本該感激才是。只可惜我天生膽小,你的這兩種美意,只怕我都要辜負了。你不肯言明想要娶我的意圖,我也不勉強。只想對你說,你我並非同道之人,無緣做夫妻。至於這珠子,堪稱無價之寶,本該歸皇族所有,我更消受不起。您也一道收回吧。”
衛自行的神色隨了她的話漸漸轉為嚴肅,等見她再次把珠子遞迴,凝視著她,慢慢道:“為何皇族?現在的這個天下,就在一百多年前,還歸兆姓人所有。而現在這些所謂的皇族,那時也不過是龜縮在西北的角的下里巴人而已。只要一想,總有一天,這天下沒有你消受不起的東西,何況區區一顆明珠?”
溫蘭徹底驚住了。
站在她面前說這些話的人,他的身份是朝廷七政衙門的一省指揮,天子最忠心的臣僕。但是現在,他卻面不改色地在的面前說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不用謝原昨晚的提醒,她其實一早也就知道,衛自行是個不簡單的人。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竟會“不簡單”到了這種地步。
“你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她壓下心中的震驚,望著他道。
衛自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謝家的表妹。我也叫人去查過的。很奇怪,以你的耳目,竟然始終查不出你的來歷。但這無關緊要。 你對我而言,很是特殊。不只是因為我想娶你……”
“你要相信我,”他見溫蘭似要開口打斷自己,立刻道,“我想娶你,第一完全出於真心真意。從我見你第一眼時起,我便知道你和別的女子不大一樣。過後我甚至時常會想起你,覺得與你共渡一生必定會是件很好的事。所以我登門求親……”
“那第二呢,老實說,我對這一點更感興趣。”
溫蘭盯著他,問道。
“果然沒看錯你……”
衛自行微微挑了下眉,眼角處閃過一抹愉快之色,“在我告訴你這第二點之前,我先講一個故事給你聽。”
☆、第 23 章
“一百多年前;在天下還歸兆姓人所有的時候,大昭朝的最後一個皇帝昏庸無能;天災人禍,民不聊生;就和現在的情形差不多。西北一個名叫沈德金的人趁亂興兵;帶了一群和他一樣的泥腿子兄弟闖了出去。幾年之後,他已經小有名氣,手下也慢慢積聚了數萬人馬。有一次卻因了輕敵;不慎陷入官軍包圍。就在危急關頭,另支由裴延魯所率的軍隊正路過此;打跑了官軍,替他解了圍。”
“裴延魯以白蓮教之名起事;教眾過十萬;勢力雄厚。沈德金便歸附於他。他與沈亦一見如故,二人結為異性兄弟,起誓日後若得天下,必共享富貴。再幾年過去,裴延魯的大軍打下了大半個天下,已經在南方稱帝,大昭的江山風雨飄搖,而大軍攻克京師也指日可待。而此時,沈德金早已非當年的那個西北泥腿,他開始暗中架空裴延魯的勢力。而裴卻因了性格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