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一個填房就敢糟蹋我們家的姑娘!你老爺以往的火氣哪裡去了,當場就該給那不要臉的賊夫婦一頓好打!”周夫人喝道,“還打聽,有什麼可打聽的!”
她說著,就要起身。
“備車,我要去江州。”她說道。
僕婦們忙勸住。
“夫人,就算這次回絕了,下次呢?說親而已,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她說道,“一次回絕,兩次回絕,三次回絕,那程家可就要說是咱們不安好心了,畢竟,嬌嬌兒,姓程。”
這一點周夫人顯然也心裡清楚,氣的重重的搖著扇子。
“夫人,這也好辦。”另一個僕婦笑道,“他們程家能給嬌嬌兒說親,咱們也能啊,到時候。就比誰的好,天下人明眼看著,最公正。”
周夫人哼了聲。
“我可沒那臉去糟蹋我的孃家人。”她說道,“我也沒那種窮瘋了的親戚。”
“夫人。其實,嬌嬌兒也沒那麼不能說吧。”一個僕婦遲疑一下說道,“雖然說以前是病著,但如今。不是好了嘛。”
“是啊,夫人,別忘了,當初也有好幾家來問親的。”另一個僕婦也忙說道。
周夫人嗤聲。
“那圖的是她起死回生之術,如今她江郎才盡了,哪還有人上門!”她說道,“虧得是當初沒答應,要是應下,人家如今必然要退親。那才叫丟人呢!比如那秦家。咱們還沒說答應呢。人家就回過神反悔了!”
僕婦們對視一眼。
“京城這麼大,還沒別的能找的人家了?”一個說道。
周夫人搖著扇子冷笑。
“誰讓她曾經是個傻子呢。”她說道,“就算現在好了。也抹不掉她當初的痴傻。”
痴傻,克母失親。任何一個拿出來就足夠被人側目,不用說兩點都具備。
正經人家誰會選這樣的人做媳婦。
“好的人家看不上,次的壓不住程家,不好不壞的,這一時半時的我上哪裡找?天下又不會白掉下來!”周夫人說道,將扇子重重的放下,一臉惱火。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廊下跪坐的丫頭們施禮。
“六公子來了。”
周夫人抬頭看去,見週六郎大步走進來,似乎剛從校場下來,身上汗氣蒸蒸。
“母親,父親來信了?他可還好?”週六郎邁進門,撩衣跪坐下問道。
周夫人看著他沒有說話,眼神微動。
過了年十七歲的週六郎又長高了個子,再加上長年習武,比同齡人更多了幾分英氣。
“母親?”週六郎不解的問道,又忍不住低頭看自己,哪裡不妥?
周夫人收回視線,神情幾分複雜。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先應付了程家人,將來再說。
“六郎,秦郎君最近怎麼樣?”她含笑問道。
周夫人的話讓週六郎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秦郎君身體殘疾,父母都刻意迴避不問,怎麼今日突然問他?
“我這幾日沒見他。”週六郎說道,“母親有事?”
“沒事,我就想那死丫頭放大話欺負人如此,他可別遷怒到你身上。”周夫人說道。
週六郎低頭笑了笑。
“不會,十三不是那種人。”他說道。
“這人心可說不準。”周夫人搖頭說道,看著週六郎又是嘆息,“我可憐的兒,都是被那傻兒禍害如此。”
傻兒…
天下哪個傻兒能不聲不響開店,又有哪個傻兒能不聲不響說殺人就殺人。
週六郎苦笑一下。
“母親,她不傻。”他說道。
何止不傻,還很聰明,又狠,日常看像一根枯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