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每一個百姓在經過門口的時候,都會俯身行一下禮,就像那是他們所信仰的一個聖地。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不知何時,許多的百姓圍堵過來,紛紛匍匐在地上。
人越聚越多,一邊高喊著,“忽底,忽底!”一邊朝著李悠跪拜。
李悠連忙下馬,做了一個起身的手勢。
百姓們這才停止了呼喊,紛紛站起來,把李悠團團圍住。
我回頭問小陸子,“忽底是什麼東西?”
小陸子搖頭,“奴才也是第一次聽說。”
我掀開車簾,只見一個年邁的老者上前來,雖然鬚髮皆白,但雙目矍鑠。他俯了下身說,“忽底,您是否承擔了非日則,帶來了我們的女主人?”
李悠轉過頭來看向我這裡,我連忙把車簾放下去。
我握了握拳頭,掌心全是汗。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緊張。
外面安靜了一會兒,我聽見李悠正用奇怪的語言與老者對話。
隨後小東高聲說,“託杜大人率炎涼城的百姓,恭迎王妃殿下。”
得,這話我聽懂了。
我不得不掀開簾子下車,笑著向眾人打招呼,“你們好,你們好啊。”
他們看著我,先是沉默,然後哈哈大笑。
黑壓壓的一片人,轟隆隆的笑聲。
那個老者很高,臉上的輪廓也很深,長得跟我們一點都不像。他走過來打量我幾眼,又用奇怪的語言跟李悠說了一句話。
李悠淡淡地點了下頭,老者笑著伸手拍他的肩。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東,用眼神示意他過來。
小東走過來問,“王妃,您有什麼吩咐?”
果然一到他們的地盤,我就不是公主,而是王妃了。
“你給翻譯翻譯,他們剛才說什麼了?我說,這裡的人說話我怎麼都聽不懂?炎涼是我國的國土吧。”
小東笑了一下,“當然是我國的國土啊。只是炎涼城與突厥龜茲等國相毗鄰,很多外邦人在這裡生活,尤以突厥人為多。託杜大人和王爺正用突厥語交談呢。託杜大人說公主的個頭看起來很弱小……恐怕不利生產。”
生產?!
這才見第一面就討論生產的問題了?!
我低著頭走到李悠身邊,狠狠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怎麼了?”
“你,你告訴他,就說個頭的大小跟生產沒關係!”我指著託杜,大聲地說。
誰知,那託杜在我背後說,“啊,原來如此。看來是小的多心了。”
我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他……他竟然能聽懂?
我轉過頭去瞪著託杜,託杜笑呵呵地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好可愛好漂亮的小姑娘啊。我喜歡。”
“你懂我們國家的話?”
“恐怕是的,殿下。”他調皮地說。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用突厥語說話!”我指著李悠,質問託杜。
託杜微笑,“孩子,那只是一種習慣。”
我沒脾氣了,徹底沒脾氣了。炎涼的人跟李悠全是一夥的。
連個老頭都這麼囂張!
李悠看了我一眼,把我拎到他身邊,按著我的頭說,“這丫頭被皇上和皇后寵壞了,說話總是沒大沒小的。外公您別放在心上。”
至此,我李畫堂,在炎涼城的隴西王府前,徹底化成了一座沙像。
我是怎麼進的王府,我不知道。
我是怎麼到的房間,我也不知道。
我是怎麼坐在託杜的面前,像尊雕像一樣地望天,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人是李悠的外公。
換句話說,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