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過來。
有奴僕,有下人,也有同堂的庶子庶孫。
徙縣就是李家大房在漢嘉郡的第一個主要落腳點。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
李家大房的人離開蜀地平原,到經常發生夷亂的地方開啟局面,其中艱辛自不必說。
不過李家大房終究是闊過,就算是衰落下來,也不是一般的土財主所能比的。
由於徙縣就在青衣水邊上,同時又是高山環繞的盆地地形,所以這裡土地很是肥沃。
偏偏又多半是夷人,耕種水平太低。
李家大房出人出力出牛出犁,倒也能開墾出不少的耕地。
立足不難,但如何開拓新局面,卻並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因為他們不像馮鬼王,有名聲,有手段,有權勢,還有足夠的資源,軟硬兼施,把當地的夷人迅速收服。
他們甚至還不能拿出以前魚肉鄉里的那一套,因為當地的官府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地腳踏實地。
當然,以李家大房的底蘊,自然也不可能是束手無策。
比如說,那些庶子庶孫,光是文化水平,就足以碾壓周圍人家。
所以挑幾個學問好的出來,給有條件的人家的孩童啟蒙,就是積累名聲的一種方式。
反正《三字經》是馮鬼王的東西,拿來落人情,不虧!
所謂有條件的人家,除了當地的富足人家,還有一些當地寨子的頭人的孩子。
甚至還會減免一兩個三四個有志於學,又有天賦的窮苦人家孩子的束脩。
這一套,世家大族玩得也是很溜。
但不管怎麼說,李家大房遷人來徙縣落腳之後,徙縣就多了一些悄然的改變。
因為李氏的到來,以徙縣原本的舊縣城為中心,或遠或近,陸陸續續地又建了幾個寨子。
甚至連遠處山腳下都有。
基本都按李氏內部的遠近關係佈置。
在小亂不斷的漢嘉,即使朝廷在這裡布有駐軍,但每個寨子至少也要有最基本的防衛能力。
待日頭快到頭頂,一隊士卒護著一個校尉從山上下來。
守在山下的另一隊士卒中馬上有人牽著馬出來,校尉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喝令道:“走吧。”
兩隊士卒重新編好列隊,跟在校尉後面,向著下一個塢堡而去。
馮校尉是徙縣駐軍的主要負責人,每旬都要親自巡視徙縣各處塢堡。
丞相北伐那年,馮君侯領軍從越巂北上,他就是軍中的一員。
因為有一股子狠勁,悍不畏死,奔襲隴關,街亭之戰,隴西之戰,金城之戰,無一落下。
也算是馮君侯軍中的老人。
可惜就是識字太慢,別人認得五個他就認得兩個。
別人背到九九八十一,他才背到三七二十一。
再加上心太死,心思不活,在馮君侯麾下,就算你與馮君侯同姓,只怕最高也就是到軍侯這一個位置。
沒辦法,馮君侯軍中,比起同時代的軍隊,體系太過複雜,代表著兵種專業化的歷史趨勢。
幸好丞相的“蜀地最後一塊拼圖計劃”,興漢會也是要出力的。
於是馮校尉的頂頭上司大筆一揮,狗日的你不適合這裡,去漢嘉吧。
馮校尉在馮君侯麾下最多不過當個軍侯,但在外頭,當個校尉那是綽綽有餘。
大漢第一精兵序列出來的精兵悍將,就是這麼牛逼不解釋。
馮校尉到了漢嘉,因為識得幾個字,於是就成了徙縣駐軍的負責人之一。
領著手下的人,在經過山腳下的一個寨子時,馮校尉突然拉住韁繩,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