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榮反倒是安慰她似得:“我沒事,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沒什麼,別擔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櫻拉著霍景榮的手,眼淚就掉了下來。
“初一,你說什麼呢,這件事情同你有什麼關係?”
蘇櫻想要說什麼,容靳修忽然說:“蘇櫻是擔心你的病情,你這個樣子,要休息一些時日吧。”
霍景榮的面色沉了下來:“我不能放過那幫匪徒,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就敢擅闖軍營,我一定會將他們一個個捉拿歸案。”
蘇櫻有些哀求的語氣:“大哥,你能不能放過他們?鬼面毒蠍不是已經想當個良民了嗎?大家各退一步不就行了嗎?”
霍景榮的面色沉了起來:“初一,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那些人惡貫滿盈,是這個社會的極不穩定因素,必須要受到制裁。”
“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情你也沒有分得
清公和私,你那麼恨鬼面毒蠍想除之而後快,就是因為你認為他殺了你的兄弟,可是這件事情,你真的調查清楚了嗎?你說阿良臨死的時候有事情要告訴你,你怎麼能確定他就是拿到了鬼面毒蠍的犯罪證據呢,上次在公海的時候,你連開了兩槍,你確定這裡面沒有一點報仇的私心?”
霍景榮突然不說話了,定定的看著蘇櫻。
良久,他說:“初一,你跟鬼面毒蠍究竟是什麼關係?你怎麼知道阿良臨死之前有事情要告訴我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說過。”
“不,你說了,就在昨天晚上。”
蘇櫻一口氣都說出來了。
因為她受不了這種夾在中間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像個間諜,雙重背叛的那種。
她不希望兩方繼續掐下去了,說實話,陸成灝那天說的話也叫她害怕,厲先生出事,他們的那幫兄弟一定也不會放過霍大哥。
而且,她也相信,小八不會說謊,阿良的死跟厲先生沒有關係。
如果霍景榮是因為阿良的死對厲先生恨之入骨,那也不公平。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江菲不可置信的說:“姐姐,昨天晚上,我跟大哥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江菲想了一會兒又說:“不可能,你在隔壁的陽臺,不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霍景榮先想明白:“昨天你在我的陽臺上,然後跳了過去,是不是,所以昨天我們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你的腳扭了一下。”
蘇櫻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霍景榮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初一,你跟我說實話,你同鬼面毒蠍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你昨天晚上到我的房間裡面到底做了什麼?”
蘇櫻也不想瞞了,否則這件事情會放在心裡,叫她愧疚一輩子。
她將竊聽器放在霍景榮的口袋裡面以後。
她的脖子上就像是懸著一把刀。
而她每時每刻,都在等著這把刀落下來。
蘇櫻深吸一口氣,她本來就打算坦白的。
蘇櫻走到一個衣架旁邊。
那邊掛著霍景榮今天換下來的軍裝。
蘇櫻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鑰匙圈,上面有個摺疊式的卡通小剪刀。
她將霍景榮的褲腳拆了一條線,從裡面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
蘇櫻悶著頭:“對不起,霍大哥,這是一個竊聽器,是我放進你的褲子裡面的,是我幫助那邊將鬼面毒蠍救了出去,也是我害的你現在躺在這裡,我知道我錯了,所以……你可以對我公事公辦!”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屋子裡面的四個人鴉雀無聲。
沉默像是點燃的菸頭,帶著一種肆虐的味道瀰漫住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