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作坊生意實打實地做起來,事實擺在跟前,好過當時的千言萬語。ap
而現如今,也的確如蘇玉錦猜想的那般,織布作坊生意好,工錢高,洪氏姐妹自然而然也就自己願意去做活了。
蘇玉錦滿臉都是笑,「我看那,事不宜遲,這會兒我就帶你們去尋馮掌櫃去。」
洪秋月和洪秋燕見蘇玉錦答應的十分乾脆,忙站起了身,「那可真是謝謝蘇姑娘了。」
她們能多賺一些錢,往後也能給弟弟多賺上一些家業,也能讓祖母吃更好的藥,爹孃在九泉之下也能更加安心。
「二位客氣了。」
蘇玉錦帶著艾草,領著洪氏姐妹往作坊走。
從蘇玉錦家往永福織布作坊,要沿著縣城主街走上一段路,而此時天氣暖和,進京離京的客商極多,許多皆是在青河落腳停留,因而此時的青河縣城頗為熱鬧。
蘇玉錦一行人正走著路,便被人攔了下來,「勞駕打聽個人。」
來人三十來歲,身上穿著緞面的衣裳,個矮微福,旁邊停著一輛馬車,看模樣像是個做生意的人,這樣的人此時在青河縣十分常見,並不起眼。
「請說。」蘇玉錦福了一福。
「我想請問一下這附近是不是先前有織布十分厲害的一戶人家?」方大聰拱手詢問。
「這附近先前有許多會織布的,技術也都極佳,更有一處織布作坊,不知你問的是哪一家?」蘇玉錦微微揚起了眉梢。
方大聰道,「就是一對姐妹,先前還時常在街頭賣布,價格比旁人家的更加便宜一些,我要找尋的就是那家,只是不知她們家在何處,姓甚名誰,所以想打聽一二。」
那不就是洪秋月和洪秋燕姐妹倆?
蘇玉錦和洪氏姐妹互相看了一眼。
而那洪氏姐妹見有人突然打聽她們兩個,也頗為訝異,再看對方並不認識,心裡一時也沒有底兒,便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蘇玉錦。
蘇玉錦會意,只看向方大聰,「不知尊駕是何人,打聽她們做什麼?實不相瞞,尊駕想打聽的這姐妹倆正是我家中堂妹,尊駕若是找尋的話,我倒是可以引路,只是這般平白無故地將人領了過去,只怕是堂妹問起來也是不好,所以尊駕還是說個清楚仔細為好。」
「竟是這般巧。」方大聰喜出望外,忙又衝蘇玉錦拱了拱手,「我叫方大聰,乃是曾縣人,家中長年做布匹生意,近日一段時間見青河縣這裡出產的永福絲綿布質地極佳,便也想著做這織布作坊生意。」
「偶然間聽聞青河縣這邊有一對姐妹,織的布又快又好,便想著討教一二,看看能不能讓這二位姑娘教一教我,自然了,既然是來學的,自然也會給二位姑娘好處銀兩,不會白白叨擾的。」
原來是看上這織布技藝,說是來討教問學,只怕也是猜想得到這洪氏姐妹手中大約是有與眾不同的織布機,所以便來打聽問詢,看能不能買了下來吧。
蘇玉錦微微笑了笑,「原來是為了這事,那當真是不湊巧的很,我聽堂妹說她們已是將手中的織布機賣給了永福織布作坊,更是簽了字據,倘若中途毀約的話,這賠償銀子非一般人能夠承擔,我勸方掌櫃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了。」
「哦?」方大聰頗為失望,但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張口詢問,「不知姑娘所說的非一般人能夠承擔的賠償銀子,究竟是多少?」
「這隻怕是算不出來了。」蘇玉錦笑道,「要賠付一萬五千兩的白銀,除此以外,還要再賠了作坊所有的損失才行。」
一萬五千兩!
還有作坊所有的損失!
這前面這一項若是還有個數的話,後面那個,便是無底洞了。
畢竟損失這個東西最是難定,尤其對於生意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