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來人恭敬地鞠躬道:“小的恭迎十王爺。”
十王爺?我不禁再次打量此男子,紅蕖曾說過,夏月國十王爺和九王爺鎮守邊關,曾與商羽國大將韓波一戰,聲名鵲起。這二人班師回朝便甚為猖狂。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了。
“哼,嶽翠微,你的翠煙樓是越來越沒檔次了。連個老太婆都留不住。”十王爺掃了我一眼。我略一低頭道:“原來是十王爺,老身有眼不識泰山了。在此賠禮。”
“連婆婆倒不必多禮。只消讓我看看你這面紗下的容顏便可。”他的語氣甚是無禮,說完還哈哈一笑,伸出摺扇就要來挑我的面紗。
黃桑卻一下擋在我面前,一隻手如猛鷹開啟他的摺扇,那十王爺未曾料到小丫頭會功夫,踉蹌了幾步,旋出了門外。身邊十多個侍衛唰唰地就將我們圍了起來。
容蓮亮出峨嵋刺,我輕輕拍住容蓮的手,緩緩說道:“容丫頭,黃丫頭,這是嶽老闆的地方。一切都憑嶽老闆做主,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兩個小丫頭出頭了?”
黃桑和容蓮這才心有不甘地站到我身邊,卻仍不肯收起武器。
“十王爺,連婆婆年紀大了,最近身體也不適。你看…”嶽翠微的功夫斷然也是不弱的,只是犯不著跟此猖狂權貴過不去,所以只得低眉垂首,低聲下氣。若換成以往的我,在此等情況下,恐怕就也喬峰在少林寺一般,大碗喝酒,殺將過去了。還能跟這種人講廢話?
“哼,別以為有十八給你撐腰,你就有資格跟本王說話。也不瞧瞧你那德性。”十王爺不屑一顧地掃了嶽翠微兩眼,那群侍衛持著明晃晃的刀將我和黃桑、容蓮兩位丫頭團團圍住。
我也不說話,只看著這氣勢,橫豎他也是揭不下我這面紗的。先不說黃桑和容蓮的功夫修為。就是這嶽翠微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第一次見到他,便知道他腳下無聲,踏雪無痕,卻氣定神閒。何況這翠煙樓說不定也有幕後老闆的。比如我每次來說書,無論人再多,來的就算都是達官貴人,也無人可以要到那天字第一號包廂,那包廂一直緊閉著,也不見有人進出。在這裡說書的第三天,我便注意到了,當時便覺得此間定有了不起的人物。
適才聽到囂張的十王爺提到了十八,我心下也便了然了,十八就該是十八皇子夏月凌。原來這間“翠微樓”是夏月凌開的。那十王爺來此,看來不是找我麻煩,倒像是針對夏月凌了。
只是我有些納悶,外界傳言,十八皇子是最不受待見的,雖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聰慧有佳,但閒雲野鶴慣了,生性淡泊,再加上母妃是一介平民,且去世多年,背後也沒有家族勢力支撐,聽說皇帝也不太待見他。那他該是這場奪嫡大戰中,最不受人重視的對手,甚至可以忽略不計的對手。這十王爺為何來此地找他的麻煩?
正納悶,卻聽十王爺說道:“連婆婆的容顏大家都想看看吧。今日橫豎是要看看連婆婆的容貌的。”
我一驚,心想哪裡露出了馬腳?卻也是如何也想不透,只得沉聲道:“老婆子容貌醜陋,怕驚擾了眾人,一直以來面紗遮面。王爺是為難老婆子了。”
“哼。拿下。”十王爺一聲斷喝,那些侍衛圍將過來,我拈起了定身咒還未來來得及施展,便聽見樓上響起清雅澄澈的男聲,“十皇兄,到我翠煙樓來,都不上來找十八,跟一個說書婆婆為難?”
我聽見過這聲音,這種帶著慵懶隨意的聲音,柔和溫暖。不是昨夜夏月凌的帶著童真的聲音。對,是那日我與吳勝談生意時,說話的神秘人。單字印鑑的“凌”原來是夏月凌,如果是他,那“雪國暖景”的匾額,還有“蓮池”二字,都該是出自他手。如若是他,那他的才能絕對不是人所能想象的。如果是他,那他也太可怕,聽說書時,純真如同一個孩童;跟人交流時,白衣勝雪,眉目之間都是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