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豫鷹揚兩人四目交接,霎時雙方氣勢便見高低。豫鷹揚才情出眾、文武兼備,冷鬱絕情的孤傲氣勢一下子就把他堂兄比了下去。
“把他交給我。”豫重鏈膽寒地斜著眼,不敢直視豫鷹揚。
豫鷹揚淡淡地瞟眼像只縮頭烏龜的寒奴,開口道:“大哥可還記得,昨晚曾應允送小弟一份禮物作為回禮?”
“你想替他求情?”
“不,我要他。”豫鷹揚半邊臉沐浴在麗日的霞光下,很難看出是喜是怒。
“好極了,我正愁不知怎麼處置這臭小子呢,你既然要就帶走吧。”他撇開臉怒向寒奴,“這輩子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保證讓你死無全屍。”
“喲,好怕哦。”雖是這麼說,寒奴眼裡一點懼意也無,反而揹著豫鷹揚射出兩道屬於狼特有的冷寒眸光。
豫重連結收到詭譎的視線,嚇得手腳發軟,忙道:“你要走了對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快帶他一道走。”語畢,像見鬼似地跌跌撞撞奔回內堂。
“主子,馬車備妥了。”範達問道:“我們直接回陽羨城,還是先到水涯門接見各香堂的堂主?”
“回陽羨城,叫人去多備一輛馬車,我們有客人。”
“不用了,我騎馬沒問題的。”寒奴以為多備的一輛馬車是要給她的,馬上很有禮貌的謙辭。
豫鷹揚一笑,很輕很輕地說:“範達,告訴她,我們陽羨城的奴僕幾時騎過馬?”
“什麼意思?”不給她馬騎,難不成要她用走的?
“你得幫忙挑行李,騎馬不方便。”範達同情地說。
“什麼?!”太狠了吧!
第四章
多備的那輛馬車,原來要載的是西雲閣紅牌豔妓沈凝香,她的美較之珍妃猶勝三分。
一行人在高橋棧歇息,根據陽羨城的規矩,下人是不得和主子同桌共食,因此寒奴擱下行囊,另外撿了個乾淨的位子坐下,揉揉痠疼的雙腳,歪著頭打量豫鷹揚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新歡。
她杏臉桃腮,五官柔柔粉粉,慵懶而嬌羞地總是低著頭盈盈淺笑。
範達為眾人點了梨糕餅,好吃得很,寒奴要了三塊仍覺不夠,又多要了兩塊,回頭見沈凝香連一塊都還沒吃完,還在細嚼慢嚥。
想獲得男人的芳心,一定得這樣才行嗎?豫鷹揚看她的神情果然很專注,顯得旁若無人。
吃掉了一碟鴿蛋圓子、五香豆、三絲眉毛酥,和一大碗的八寶飯,才將她的五臟廟喂得八分飽。寒奴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才開始注意豫鷹揚一行人的談笑風聲。
“禮物可收到了?”豫鷹揚柔聲問。
“唔。”沈凝香愛嬌地點點頭,輕咬著下唇。“我很喜歡,謝謝你。”
“那隻玉雕的牡丹花乃稀世珍品,我家主子珍藏了好久總捨不得送人。”範達站在一旁敲邊鼓。
“玉牡丹?”柏平也來推波助瀾,“洛陽名花千金價,最是難求玉牡丹。我家主子一定是特別鍾愛沈姑娘。”
這兩個剛毅木訥的武夫,本不善言辭,幾句話自然也說得不很流暢。寒奴聽在耳裡既好笑又好氣,這是幹麼,想讓她羨慕得流口水?
“豫爺最近在忙些什麼?”沈凝香甜膩的嗓音如春風拂面,飄進耳朵裡,有如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心愛的人,難怪豫鷹揚會看上她。
“爭權。”他深沉如浩瀚汪洋的眼,帶著恫赫的威嚴,教人無端地心悸。
“您已經權傾天下,仍不滿足?”
“有權無人,當然不滿足。”他忽地握住沈凝香的手,訝然道,“好纖嫩的手,但太白皙了,該有一隻戒指裝飾才不顯得單調。”他看也不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錦盒,啪一下開啟來。
沈凝香驚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