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勁本身的強弱一般重要,凌厲得那最後兩句口訣,早令他脫不了身,情急之下左手欲推出一掌,凌厲勁意已吐,掌力借他之力向外一推,邵宣也只覺這力量竟大得把持不住,身體如紙鳶般向後跌去,好似身後是一片飛也飛不完的空洞。直至砰然落地,他才覺胸口似受重重一撞。噴出口鮮血來。
凌厲全沒料到這樣一推會將他傷得如此之重,慌忙上前扶他道,宣也,你怎樣?邱廣寒也忙跑了過來,剛剛俯身要說什麼,卻不料這一來諸派竟又將幾人圍在核心。只聽邵凜下令道,奸賊膽敢出手傷人,拿下他們!
誰敢動手!?邱廣寒霍地站起,與此同時之間周遭突然有種異樣的光亮。眾人鼻中聞到松油的氣味。忙向四周看時,竟已有二十來人的火箭之隊,點燃了的箭矢已對準各派人群與營帳,為首的正是許山。…
廣寒,你們莫非……還想先動手?夏錚厲聲問道。
不是那個意思,舅舅。邱廣寒語聲恬靜。只是方才比武之前,邵大俠與敝教這位凌公子達成合議。若他輸了,便要好好聽我們解釋江湖上近日之事,只要你們不反悔,青龍教的弓箭自也不會向諸位身上招呼。
善哉善哉。說話的是一旁久未開口的大理相國寺空明。這神僧一開口。邱廣寒連同她身邊的霍新一起警覺起來。只聽空明道,女施主所言有理,夏施主,我等既已答應理論,便不該再行反悔。
邱廣寒一笑。還是空明大師講道理,我們先安置下邵大俠,便請各位退開吧。
諸派猶豫著逐漸散開,火箭隊也便收箭退去。邱廣寒回身,矮身去看邵宣也。
你怎麼……你怎麼下手那麼重啊?說話的是正不斷擦著邵宣也唇邊血跡的姜菲。只見邵宣也衣襟上沾滿了鮮血,臉色蒼白,竟是傷得不輕。
邱廣寒顯然本也沒想過凌厲能將他傷得如此,一時也沒了話,凌厲自然更沒了話,只解釋道,我當真沒料到……
現在還說什麼!姜菲眼眶紅紅的。快扶邵大哥去休息呀!
凌厲連忙點頭,但那一路被扶著往營帳而去的邵宣也,一雙眼睛卻在注視邱廣寒。
你……終於還是幫他……他苦澀地道。
我幫我的青龍教。邱廣寒抿了嘴唇,表現得無謂。他嘛——他是青龍教的左先鋒呀!
青龍……左先鋒?邵宣也看看凌厲。原來你已是……原來……如此……
呃,我……不是的,我……凌厲瞪了邱廣寒一眼,卻也不便否認她的話。
邵宣也卻低低一笑。但你不要以為傷了我,這次攻谷計劃便會有任何影響。
我早知道啦,你能對他們有什麼影響……凌厲故作輕鬆地開口,說了一半,卻不料邵宣也突然抬起眼睛,吐出那個他注視著的人的名字:邱廣寒。
他一驚,才知邵宣也這句話,原來仍是在對著邱廣寒說。
你以為我想讓你受傷?……邱廣寒似乎有些委屈了。好吧,一切事情因我而起,我承認,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是……邵大哥,等向你解釋了一切之後,我不信你會是非不分到還要堅持攻谷的。
好。邵宣也哂笑。我就聽聽你們有什麼高論。
便在此時只聽一聲銳響,邱廣寒眉頭一皺,站起身來向後望去。響聲來自青龍谷內,一支訊號煙正竄入空中。
谷中有事?她面色微凝。霍右使,應該一切安排妥當了才是啊。
出了什麼事麼?凌厲也站起來。不會是……
不會。邱廣寒似乎很明白他的疑問。如果他們膽敢提早攻谷,便不是這個顏色的訊號了。
不管怎樣,還是快回去看看吧。凌厲道。
邱廣寒轉過身來。那你……
我本就是一個人在此,不必擔心我。我向宣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