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廣寒稍稍沉默。離午時不過一個時辰了。她說道。無論如何,午時之前,總須回來才好。
我知道了。凌厲道。你快去吧。
邱廣寒點頭,將劍鞘交給他,向邵宣也再看了一眼,便與霍新快步離開。
真奇怪。邵宣也吃力地道。拓跋孤不是……在青龍谷麼?廣寒這麼著急地趕回去……?
少說兩句吧,療傷要緊。
幾人扶邵宣也進來,幾個要緊門派的首領自也跟了來,圍在小小營帳門口。姜菲先將母親拉了進來,要她確定邵宣也無事。邵宣也看來倒也還好。只是輕笑一聲,還是向凌厲道,我聽到一種傳聞,說拓跋孤功力大損,恐怕是難以為戰………
難以為戰的人怕是你吧。凌厲打斷他話。這種傳聞,你不覺得可疑?若是真的,你倒更該想想為什麼了。
邵宣也皺眉。疑點……確實很多……這是什麼?
凌厲詫異於他話語的跳躍,隨著他的手去看指向的方位,卻見自己未入鞘的烏劍身上赫然竟粘著兩枚細小的針。
是暗器!姜菲也看見了。將布裹了手來取下。這……與方才殺了慕青的一模一樣……凌厲,怎麼會粘在你劍上的?
莫非適才……凌厲似有所悟地將劍身立過。莫非真是僥倖……?我的烏劍……
你快說。怎麼回事啊!姜菲急道。
想必適才有人趁亂向我或者宣也也出了手。我們是約定了比武定勝負來決定究竟後面該聽誰的,無論是我還是宣也忽然受暗算身亡,必會令這樑子結得更深。可他大概沒想到烏劍吸力極大,這細小的金屬製物靠近,便被它吸來,附在了劍上。
這……這麼說真有人要害死你們了?姜菲大驚失色道。你們兩個自己都沒發現——這暗器真是無聲無息!
到了現在,我的話你們究竟相不相信?我看,我也不需要說什麼了吧?這兩枚暗針就是明證了,那兇手也便是殺死慕青的真兇了。
呃——姜菲略一語塞——邵大哥若信了。我便信!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凌厲道。當初朱雀洞一事,你們太湖水寨算是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現下我希望你們不要衝動,不要參與這次攻打青龍谷的行動,你們——能還我這個人情麼?
我……我說了不算啊!姜菲咬唇道。這要問我娘!
凌厲抬眼去看姜夫人,姜夫人道。這位凌公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今日之事確多疑點,我們便暫時聽從邵大俠的指揮,他既答應凌公子暫給他機會解釋。那我們也不便多作主張。
凌厲鬆口氣,道,多謝夫人。太湖水寨雖不算頭等大幫會,在江湖上卻也小有影響,只要有一家兩家開始有些鬆動之意,這一夥人至少便不會一鼓作氣都衝入了青龍谷。他又轉向始終站在一邊看著的夏錚等人,道,譚大俠也曾親口答應說夏家莊欠我一個人情,這一次是不是也……
譚英既然答應過你,夏某也不會食言,必會約束眾人,不令私自向青龍谷進發。夏錚道。凌公子說其中有隱情,便請道來。
凌厲才將自己所遇所知一一道了。可眾人心中先入為主,如今忽然聽了一個全新的故事,委實也是半信半疑。邵宣也似乎累得極了,半躺於榻,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又該找誰去報仇呢……姜菲喃喃地道。我自己……我連爹和三師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我是不知道應該找誰算賬,說青龍教是我的仇人,我就來了;說朱雀山莊是我的仇人,大不了我去找朱雀山莊,反正我都不認識的。可是邵大哥……你要他相信邵二叔是這些慘劇的幫兇,這實在太匪夷所思!反正,如果他信你,我便也信你,否則的話……
他早便信我了。凌厲看了眼邵宣也。後者隔了一會兒才睜開了